老道士被骨灰迷了雙眼,縮在角落。
奇怪的是那小女孩並沒有繼續痛下殺手,而是托起不知死活的武滕蘭跑出了地窖。
等他們離開,一種鑽心的疼痛讓我額頭留下豆大的汗珠。
“放油鍋裡炸炸,以毒攻毒。”
黃永威被放開之後,來到了我旁邊。
而老道士隻留下一句自己多保重之後就離開了。
倒是不怕他逃命,因為他不是那樣的人。
黃永威一腳踢翻地窖的油鍋,然後扶著我走了上來。
地窖裡躥出長長的火舌,離得近了,烤的我有些胸悶。
“你手,沒事兒吧?”
“暫時沒事,一會兒不太清楚,你彆管我了,去找趙然然吧。”
“啥?她又回來了?”
“唉,說來話長。”
“行,那我先去找他,你留在這還是出去?”
“我在這等你們吧,到時候也有個照應。”
“行。”
我一個人坐在這地方,我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方向。
我現在應該是坐北朝南,而黃永威去的地方,是村子的另一邊。
做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黃永威回來。
手上越來越疼。
我記得那個小女孩家裡是有水的。
再三思索,我起身向她走去。
廚房裡確實有一口盛滿水的水缸。
把手伸在水缸裡,冰涼的水,一個字,爽。
嘭——
緊關著的院門突然被撞開。
我身子一震,趴在窗戶向外看去。
老道士渾身是血,手裡的桃木劍也隻剩下半截。
他躺在院門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傷。
他用沾染著鮮血的手重新關上院門,然後向廚房挪蹭過來。
我拉開廚房的門,然後把他給拉了進來。
他靠在門上,胸口不斷起伏。
我扯開他胸前的衣物,發現那端掉的半截桃木劍,竟然就插在他自己的胸口。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雙手。
“小子,快走!降妖譜不要想了,快走,不然等天黑下來,我們四個人誰也跑不出這生人禁地。”
“天黑下來?”
我說著,從窗戶向外麵看去,天已經變成了紅色。
“你是說外麵那種樣子麼?紅色,即使黑夜?”
“唉。”
老道士歎了口氣,他不無落寞的靠在門上。
“小子,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狠邪祟嗎?知道為什麼不管時好時壞我都一定要殺麼?”
“不知道。”
“要聽聽嗎?”
“方便說嗎?”
老道士點點頭,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在徐州的一個小村落裡,有一片荒地,那裡住著兩個外鄉人,他們來自哪裡誰都不知道。
但也有周圍的人路過那裡的時候警告過他們那裡有著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這一男一女每次都會哈哈大笑,對過路人的警告不以為然。
在他們的眼中,似乎不存在什麼牛鬼蛇神。
直到有一天,妻子的橫死,改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