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圍牆的花磚,我看到季如霜單手支撐著下巴在思索著棋局。
我心裡突然有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如果她能跟我在一起多好。
搖搖頭,我走進小院。
“你怎麼才回來啊,誰的電話?你女朋友嗎?”
“不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我一個男性朋友,跟我關係不錯,出生入死那種。”
“這樣啊,來來來,接著下棋,該你了。”
“你動我棋子了吧?我的卒怎麼好好的就過河了,我可沒動過。”
“沒有。”
“好好好,那我就跳馬吧。”
我抓起‘馬’落在了她‘炮’的旁邊,目標直指她的‘車’。
她眉頭微蹙,然後把‘車’挪開,放到了我‘象’的旁邊。
就這樣,我們一來二去的廝殺了好幾盤。
直到太陽要落山的時候,她才打了個哈欠,推開麵前的棋子。
“你晚飯要吃什麼?我去給你拿。”
“我…泡麵吧,老是吃那些素菜,我都要吃吐了,道士又不是和尚,連肉也不能吃嗎?”
“當然不是,你等著,我去給你弄肉。”
“好嘞。”
我笑嘻嘻的收起象棋回到了房間。
自從我回來之後,她並不想之前那樣寡寡欲歡,反而恢複如初。
茅山上一時間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我坐在桌前,伸出拇指跟食指揉捏著眉心。
黃永威已經安全了,但是孫猴子跟齊舒雅現在處境怎樣還尚且未知。
電話我也不敢打,生怕被追蹤之類的。
拿出手機,想給她發個短信,但是編輯好之後,我又全部刪掉。
可能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她說吧,當初一聲招呼都不打。
吱呀——
我房門被推開,一股肉香傳來。
季如霜端著一盤紅燒肉跟兩碗米飯走了進來,在她身後還跟著清風。
清風還提著兩壺清酒。
“師弟,喝兩杯?”
“好。”
我一掃之前不開心的事情,接過他手中的壇子,撕開紅布倒了兩碗。
說來可笑,茅山還是用的那種茶碗。
跟清風碰了一下,我先抿了一口。
酒並不算烈,但是很醇香,味道很濃。
一口下肚,一股熱度從喉嚨通過的感覺很舒坦。
“好酒。”
“這是二長老珍藏的竹葉青,今天被如霜師妹給偷了出來,我也能打打牙祭。”
“偷出來?”
我看向了季如霜。
“對啊,這是我師傅最喜歡的酒,平時掌門去了,他都不舍得開一壇,今天我一下拿了兩壇。”
她臉上帶著驕傲的神色。
兩壇酒,三個人。
在夜色的襯托下,我腦袋一歪,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