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成了自己“混”進猴子推裡了,蘭芽氣得想咬人。
殷如泰看著小女孩兒臉上一閃而過的怒色,嘴角不由上揚道“當然算,你看她,哪裡不像一隻猴子……”
隨後眼色一眯,對卓六道“今天本來是你贏了……”卓六臉色喜色綻放,伸手要去拿酒壺,卓二一臉的頹敗。
卻聽殷明泰慢聲細語接著說道“本少爺說的是本來是你贏了,現在卻不是了,因為,她還是自由的,誰先把她抓住了,用繩子拴了才算是逮到啊!”
卓二和卓六眼下猶疑,骨子裡的大男子氣概讓他們總覺得抓一個小女孩兒總是不好。
殷明泰見二人猶豫,忙加了一把火道“少爺我今日心情好,這院子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抓住了她,打賞二十兩!!!”
“等等……”未等卓二和卓六行動,蘭芽當先眼冒星光的看著殷明泰,看得殷明泰昂道挺胸,以為在對方眼裡自己是絕無僅有的翩翩貴公子。
蘭芽一番白眼,一想到少年的話,三分討好道“殷少爺,民女耳朵不好,剛剛的話能重說一遍嗎?”
殷如泰腦袋打結道“少爺我心情好,這院子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抓住了你,打賞二十兩……”
再看小女孩兒,眼睛彎成了月芽,低頭拾起了地上卓二網猴子用的網子,往身上一披,又轉著纏了兩圈,覺得還不過癮,用網頭的繩子,將自己的手腕緊緊纏了兩圈,指尖還繤著繩頭以免鬆開。
最後,在一院子侍衛驚悚的眼光裡,討好的用捆著的雙手,將繩頭另一頭遞到殷如泰手裡,笑道“殷少爺,現在,我,把我抓住了,說好的二十兩,彆耍賴啊……”
殷如泰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鍋底來形容,怒氣道“我說的是這院子裡的人……”
蘭芽幫做驚訝道“殷少爺,您不是能聽懂我說話嗎?我不是人,您豈不是也不是人……”
上下看了看殷如泰,忙捂了嘴,眼光在殷如泰的腰部以下看了看,惹得少年趕緊用手捂住了右側屁股。
阿泰掃了一眼四周忍笑忍得痛苦的幾個侍衛,擺起了少爺架子,狠聲說道“今天沒酒了,都給小爺滾滾滾……”
侍衛四散開來,眼色裡的笑意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阿泰狠勁兒扯了下手裡的繩子,扯得女孩兒一個踉蹌,嘴角不由上揚,越笑發揮大聲“哈哈,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得了獎賞,卻不知是自投羅網,小爺這下倒要看你怎麼從我手裡逃出去領獎賞……”
少年開心的邁著方步,向狼嘯院的內院行來。
雷霆嗅到生人臨近,皮毛豎得如同刺蝟,低聲輕吼著。
阿泰嚇得倒退五六步,退得太過急切,將蘭芽扯得踉蹌了三下,最終仰麵朝天的向後倒去,直摔得七暈八素,腦袋又開始昏沉了。
雷霆傲嬌的欺身上來,一隻爪子搭在蘭芽胸口,低低厲吼。
蘭芽嚇得汗毛倒豎,喉子一癢,一聲如狼的低吼傾刻而出,雷霆歪著腦袋看了蘭芽半天,最後竟嗅了嗅蘭芽的身上,連胸口都不放過,雖然還是居高臨下的姿勢,如臨大敵的皮毛卻低垂了下來。
蘭芽試著將一隻手掙脫開來,用手輕柔的撫摸雷霆的頭和頸子,在摸到雷霆耳後一小塊母指大的肉瘤時,不由一怔。
她清晰的記得,三年前,她還是狼小白時,所居住的狼群的頭領是一個名叫雪狼風的母狼,她剛出生不久的狼崽耳後就長著一顆多餘的肉瘤。
當時,山裡出現了一群土狼,被蕭然趕到了雪狼風的地盤上,雙方進行了慘絕人寰的打鬥,自己掉進了獵人的陷井而死,雪狼風被土狼咬死,小狼崽跌下了山坡,沒想到,它還活著……
猶如母親般安撫著雷霆,口中輕輕的呢喃著“雪狼風”,雷霆漸漸感覺溫暖慈祥,親昵的蹭了蹭蘭芽的頸子,用舌頭還舔了舔小女孩兒的臉頰。
兩個少年如被點穴的看著一狼一人,竟想不出為何會有這玄幻的變化。
蘭芽見雷霆已經很是乖覺,掙紮著站起身子,隻是網子還網著全身,讓人看著如同織網的大號蜘蛛精,很是滑稽。
蘭芽不再怠慢,對著蕭然冷然道“因為我的取巧,你們的任性,陳伯失去了一隻手。不過我這個人,恩是恩,怨是怨,有一個叫安石的人對我有恩,現在命在旦昔,我想應該是你們的客人,你們想辦法救他吧。”
“安石?”蕭然先是一怔,而後恍然,趕緊叫過明神醫,要隨蘭芽一道去陳家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