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眼睛一瞪殷如泰道“有多遠走多遠,彆上老於家耍老殷家大少爺脾氣!”
阿泰本來也是和蘭芽玩笑調皮慣了的,一進院子也是挑三撿四,也沒見蘭芽回一句嘴,沒想到現在隻一句話,就將蘭香說得眼睛紅成了一隻兔子。
再見蘭香,眼淚在眼圈裡打著轉,晶瑩剔透,如珍珠般滴落了下來,倔強的小姑娘忙用手掩著麵擦拭,結果眼眶被抹紅了。
阿泰心裡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訕笑著將身上的帕子遞過來道“那個,和小神婆、不,和你妹妹說話習慣了,沒有輕重,蘭芽也罵過我了,你彆生氣。”
蘭芽一把扯過帕子,將帕子又扔還給阿泰道“你可收好您的體己物件,萬一哪天心情不好,再說我姐和你府裡那些丫環一樣,騙了或偷了你的帕子,我們這些村姑縱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阿泰求救似的看向蕭然,蕭然則一臉臭臭的看熱鬨的模樣,阿泰嘟著嘴道“我不是道過歉了嗎?再說,你收了蕭然的帕子,咋沒這麼多想法?到了我這兒,怎麼草木皆兵?”
蘭芽挑眉得瑟的晃著包得密實的手指,聳聳肩,一幅自得的模樣,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我願意、要你管”幾個字。
蕭然則抬眼看了蘭芽一眼,看著小丫頭包著帕子的手指在眼前晃來晃去,心裡如同被投了一個細小的石子,在湖心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莫名的情愫逐漸擴散開來,如冰潭的潭底,蘊開一抹暖色。
阿泰忙不迭的道歉,蘭芽不依不饒,直到蘭香實在看不下去了,勸道“蘭芽,好了好了,是你平時跟個刺蝟一樣,殷少爺才總是和你唇槍舌箭的,我知道不是針對我,不要得理不饒人。”
蘭芽這才閉了嘴,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對繆柱道“老頭兒,這幾日你不在,我給你做主,新收了一個徒弟,雖然年紀大點兒,但潛力可挖,不給你丟臉。”
繆大頭兒緊皺著眉頭道“我這人很挑剔的,這一生隻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蕭然,另一個就是你。收蕭然是因為家世淵源和他的天賦,收你則是因為你古靈精怪,有主意,還能研究好吃食;而蘭朵、蘭丫則算是你的徒弟,與我無關,這個也一樣,你收你就負責管,我可沒閒心管,但也不反對你將我必生所學傳授給他,算是徒孫吧。”
蘭芽不悅道“老頭兒,收與不收我都沒意見,但彆人身攻擊行嗎?我哪裡天賦不如蕭然了?是你嫌貧愛富吧?”
繆老頭一正神色,肅然道“小丫頭,彆不服氣,你天資聰慧、鬼靈精怪,一件事能想出三十六種方法來解決,就如練好內功,是為了瞬移和護體,你天生身子矯捷、力大如牛、行事果敢,便似有了依丈,對輕功一事心下不以為然,今後恐怕也難以有大進益。”
蘭芽不由一怔,學暗器之前,繆老頭給她講過身體百穴和內力心法,她也下力氣練過,可是,任她怎樣練,頭腦中有著現代的科學基礎和八世轉世經曆,潛意識裡就認為是不可能的,如鷹會飛、龜會遊、蝶會舞,一切天性使然,誰又曾見過牛飛上天過?懂得多,難免雜念多。而蕭然正相反,他心思純正,一心為複仇而練武,沒有任何的遲疑與顧慮,反而進益很大。
蘭芽不由得歎了一口道“師傅,你剛剛都承認我是你唯二的徒弟之一了,大師兄的見麵禮都有了,你的呢?”
之前,繆老頭雖然教姐妹幾個武功,但一直沒有正名,更沒有親口承認過,今天算是大收獲,親口承認了蘭芽這個徒弟,也默認了蘭芽教授海石頭功夫。
既然繆老頭承認了,不敲敲竹杠不是蘭芽的性格。
手裡晃著卓蕭然曾送給她的匕首,一臉殷切的看著繆柱。
繆柱苦笑一聲,從腰上抽出一條長長的軟鞭,在空中一甩,發出輕脆的響聲,空靈而動聽。
蘭芽笑著接過,細細摸著鞭子,鞭子應該是一種似皮非皮,似透明又有些發黃的東西,足有三米長,鞭首是一把類似於匕首把手類的東西,非常契合的握在手裡,十分的順手。
蘭芽興奮的一甩長鞭,直接卷到了柿樹的一根枝叉上,身子一蕩,如秋千般騰空而起,姿態悠美,若嫡仙精靈遊飛在人間。
旁邊的劉宅突然傳來“咦”的一聲,蘭芽順著聲音一望,隻見幾個似曾相熟的臉孔在眼前閃過,隨即鞭梢離了樹枝,身子如同下墜的鐵砣,身子直直墜下。
蘭芽慌亂的抓向枝頭,卻已經是不及,踢了一腳樹乾,直接向繆老頭飛去,大叫道“師傅,救命!!!”
繆老頭本來已經觸到了蘭芽的身子,卻在觸到蘭芽嬌嫩的手腕時,如被電擊般的一推,將蘭芽又拋向了殷如泰。
殷如泰剛剛吃了虧,唯恐蘭芽又開始新一輪口誅筆伐,隻一觸到,便如繆老頭一般,將蘭芽再次拋給了卓蕭然。
卓蕭然臉色一凜,從腰間取出一把長鞭,卷住蘭芽的腰,在空中蕩了三圈,才堪堪停下,恰好落在一隻木紮上。
經此拋來拋去,蘭芽如同坐了無數遍的過山車,眼前金星閃閃、頭腦昏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