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忙將貼子接過遞給沈輕東。
沈輕東打開製作明顯敷衍的貼子,上麵隻寫著四個字如你所願。
沈輕東輕輕展現了一抹笑紋,輕輕合上貼子,將貼子放在桌上,輕輕點著桌子,目光深沉。
過了半晌,管家才低聲問道“少爺,請他進來嗎?”
沈輕東搖了搖頭道“不急,心急吞不下熱豆腐,這塊豆腐,我想一點一點的全部吞掉。”
轉眼對家丁道“告訴來人,本少爺現在正在會客。”
管家點了點頭,少爺這是要將這塊“豆腐”晾起來,憑對方的人還在牢裡關著,彆說一個時辰,就是兩個時辰,對方也會等著,等著等著氣勢自然就沒了,哪還有什麼先機?
沈輕東打了一個哈欠,決定睡一個午覺再來會會這個於府的“小少爺”。
在門外等著回信的蘭芽早就不耐煩,見家丁出來傳話,說沈少爺正在會客,要在一個時辰後結束。
蘭芽抬眼看看天色,對果子招手道“天氣這麼好,聽說王家新進了一批上好的輕紗,走,去溜達溜達,買了輕紗,再在薈萃樓喝點兒小酒,聽點兒小曲,會會小情人兒,簡直人生三大樂事。”
說完,邁著方步,坐上了馬車,悠哉悠哉的走了!!!
家丁登時石化在風中,這,?怎麼和少爺預想的不一樣?是自己態度太過囂張,讓對方心裡不爽利?還是自己眼神太“嫵媚”,讓對方想起了薈萃樓的妓子?
家丁飛快的跑進了府找到了大管家,大管家再次將剛入夢香的沈輕東叫了起來。
沈輕東不耐煩的皺著眉頭道“又怎麼了?睡個午覺都不安生。”
沈管家畢恭畢敬道“大少爺,那個於小少爺二話未留直接走了!還說要光顧王家的綢緞莊!還要去喝花酒!!!”
沈輕東一下子坐了起來,怔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對方為何不按常理出牌,堂堂沈府大少爺,見一個明不見經傳的小子,不應該是諂媚點兒、殷勤點兒、客氣點兒嗎?這個拂袖而去幾個意思?
沈輕東有些坐不住了,忙叫丫寰過來更衣,管家忙道“少爺,給你備車到王家綢緞莊嗎?”
沈輕東嫌惡的搖了搖頭道“王家的地兒我一點兒也不想踏,他說沒說到哪裡喝花酒?”
家丁答道“薈萃樓。”
沈輕東穿衣服的身體登時僵住,嫌惡的心情更加濃鬱。
眼睛輕眯,嘴角一翹,對管家道“叫沈輕影一起去,你,帶著兩個家丁也跟著去。”
沈輕東風流倜儻的出現在薈萃樓之時,隻見大堂秀藝台正前方,一個身材很小的小少年,臉上塗的如同祭祀的舞者,看不清眉眼,正呼三喝六的和一個削瘦的青年男子劃著拳,好不熱鬨。
隻見小少年指著青年的鼻子笑道“淼淼,你說,美人好看還是美男好看?”
淼淼?水淼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惡心到了,渾身的雞皮疙瘩能煮出一大鍋的濃湯來。
水淼一臉窘迫的答道“賢弟,你,你喝多了。”
小少年一皺俏皮的鼻子,笑道“多?你說誰喝多了?本少爺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美人相喂,怎麼能不喝?”
說完,執起身側美人的柔荑,將酒杯遞至唇邊,就著粉嫩的手一飲而儘,少年的舌尖一挑,若靈蛇般舔舐了一口美人的手指。
美人含嬌帶怯的抽回小手,將酒盞斟滿,再次遞給少年。
少年哧哧的笑著,就著手又是一飲而儘。
紅色的酒水順著白晰的臉頰和脖頸,一直流入到深藍色的袍子裡,少年不開心的擦了擦,向美人撒嬌道“美人,少爺不高興啦,快幫我舔乾淨了。”
美人的臉色登時一紅,雖然身處青樓,但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行不可言閨房之事,對方還是一個女娃子,柳紫鳶即想如蘭芽所願,抱負沈輕東,又怕失了身份。
兩難之間,蘭芽已經先行發難,舔了舔殷紅的唇角,“啪”的一聲,在柳紫鳶的臉頰上印上了重重的一擊。
親過之後,還意尤未儘的抹著唇角道“美人一點兒也不乖,看本少爺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沈輕影的心裡,此時已經豎起了無數的大拇指,和於蘭芽相比,?自己以前的放浪形骸簡直是稚兒的行徑,以至於險些被那些老女人扒了衣裳,這才是真正的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有沒有?
看人家,這個意亂情迷,這個、這個情不自禁,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她是女娃子,恐怕真的以為她就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小紈絝。
這一點不容置疑,從沈輕東由紅變黑的臉上就看出來了。
沈輕東忍住拂袖而去的衝動,鎮定的坐到了蘭芽的對麵,連瞟都未瞟上柳紫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