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摳進肉裡傳來的痛疼告訴於大海他聽到的並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聽到了聲音,高秀芬林和林江在說話,兩人聲音隱隱傳來,雖聽不清在說什麼,卻有不時傳來的笑聲中能感覺到氣氛很好。
於大海衝上去就想敲門,抬起的手在碰到木門的前一刻又頓住了,他以什麼身份站出來去質問?
高秀芬已經和他離婚了。
低低的細語聲在耳邊圍繞,望著已經暗下的天色,於大海轉過身走了兩步,最後又坐了下來。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要坐在這裡,腦子裡亂亂的,想什麼都沒有心思,莫名想到自己為何來這裡的原因,再想到在院子裡的林江,於大海心便是一沉。
是啊,林江為何突然就答應離婚了?為何與高秀芬相處的這麼高興?林江這幾天是不是與高秀芬住在一起?
腦子裡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於大海控製不住自己去想這些,越是這樣問自己,越是渾身發冷,一個屋簷下不過幾個月,林江和高秀芬也沒有太多時間接觸,兩人到底是怎麼搞到一起的?
難怪林江突然提出離婚,一定是有了人,再想到這個人可能是高秀芬,於大海的心就像被一隻手緊緊的捏住,憋悶的呼吸都困難。
夜爸越來越深,院子裡高秀芬吃過飯之後,見林江心情不錯,這才說起白天的事,“我也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尋到這邊的,又怕引起誤會,所以就和她說你並沒有到這邊來,她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我想著給你送信也一直脫不開身,沒想到你母親沒有走,一直在那等著你。”
林江看她一眼,“她確實有些小聰明。”
高秀芬的耳朵微微一熱,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隻是當著人家的麵說人家母親確實不好,到是林江一句話就點出了她的心聲,那淡淡的一眼,仿佛看穿了她心裡想的,莫名的讓人心虛。
林江的話不好接,高秀芬總不能點頭說是,試著轉移了話題。
“你母親看著像江南女子,長的嬌嬌弱弱的。”哪怕年歲大了,也仍舊我見猶憐。
“她是蘇州人,當年和家裡人來到這邊,後來嫁了我父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嫁了現在的繼父,我父親舍不得她做重活,既便是在單位裡上班,回家也會主動做飯,從不讓她伸手,後來嫁給繼父,仍舊是舍不得她做活,說起來沒有哪個女人比她幸福。”
高秀芬也不得不點頭,在這個時代,經曆過兵荒馬亂,卻能像嬌小姐一樣被養一輩子,這得是多好的命啊,偏偏還是一個普通人。
林江聲音一冷,“可惜被嬌慣長大的人,心裡隻有自己,即便是對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儘責。”
高秀芬抬頭看他,林江到不覺得說這些會有什麼尷尬的,“趙言生一直覺得我是拖油瓶,特彆是趙東生下來之後,有了親生的兒子,又怎麼能待見我這個外帶來的,趙東五歲的時候我們兩個打架,他打了我正好被來看我的二叔看到,當時打了他一頓,我二叔帶我走了。我母親在一旁哭,她哭趙言生被打了她這幾天怎麼生活。”
兒子出事了,男人被打了,擔心的不是這些,反而是自己沒有人照顧。
高秀芬張了張嘴,看到她震驚的樣子,林江習以為常,“聽到這些也覺得很震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