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雲自笑!
風笑笑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現在醒過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綿軟無力。她懶懶的靠在雲江懷裡,半仰著頭望著他,虛弱的伸出一隻手去抹掉他臉上的淚,慢慢的嬌聲說道“師兄,彆哭……”
雲江握著她那隻冰涼的手,更是止不住的淚流滿麵,哽咽著說道“是師兄不好,笑笑,讓你受苦了,是師兄不好……”
無名在旁邊看著牙都要酸掉了,說道“哎呀呀,真是小兒女情長誌短,情話等我走了再說也不遲。”
風笑笑看他一眼,沒說什麼話,隻轉頭問雲江“師兄,這裡是哪裡呀?好黑,好冷,我不喜歡。”
“師兄馬上帶你出去!”
話說完,雲江馬上將她抱著往囚室外大步走去。無名在他們身後望了兩眼,笑了笑,也跟了上去。不久之前,雲江算是無名掌下囚徒,步步按著他的掌控來行走,雲江心中自然還有逃脫的期望和打算。畢竟是朝陽觀出來的修士,曆來是秉持正義行正道,無愧於心立人間。但是到了現在這般境地,雲江知道,朝陽觀他是回不去了。
他順著甬道出了秘牢,站在結界邊上,回頭看向無名,示意無名把結界開了。無名卻袖手一邊,說道“結界是何物所化?”
“先天道氣。”
“不錯,修士施法,設下規則,將先天道氣按照自己的意念轉化為禁製,具備強悍的約束之力,你說說看,結界的本質是什麼?”
無名稍一點播,雲江馬上便意識到,結界其實也是道力。既然他如今的功法可以吸收道力,或許也可以以此來破結界。
雲江單手抱著風笑笑,風笑笑下意識緊抱住他的臂膀。他伸出右手去,以意念作為指引,丹府魔丹迅速運轉,掌心道力旋轉,一股蓬勃吸引之力便附著到了那一層無形結界之上。果不其然,雲江感受到一股道力順著手心便往他的丹府流去,而一個圓滑的洞便以他的手為中心,逐漸擴散。
風笑笑驚呼“師兄好厲害!”
雲江低頭看看他,也笑了出來。
待到那個洞大到足夠供人進出,無名打斷了他,說道“夠了,結界道力畢竟與修士的不同,不夠精純,過多吸納於你無意。”
雲江便快速收手,兩手緊緊將風笑笑抱起,大步跨出結界,往山下走去。無名跟著出去,隨手一揮,便將那結界的破損給補了起來。路上雜草叢生,雲江小心行走,避免那些橫斜的草木劃到風笑笑的身體。風笑笑低聲與他說話,他也低聲的回答,偶爾還會傳來輕輕的笑聲。無名在他們身後幾步遠,不緊不慢的跟著,也沒刻意去聽他們在說什麼。
約莫半個時辰,雲江抱著風笑笑走出山林,走到了濟世堂觀宇附近。山林野路已經不見,齊整乾淨的石階山路現在眼前。石階不遠處,恒信真人帶著幾個隨從正等在那裡。見無名現身,恒信真人馬上邁步走上前來。
雲江看著恒信真人,恒信真人卻一眼沒看他,而是恭敬的對無名說道“恭迎主人,恒信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休憩之處。”
無名點點頭,對雲江說道“你師妹需要靜養,才好將那何首烏的精華儘數吸收,這些日子你也不容易,也去好好休息先休息i吧。”
恒信真人這才看向雲江,說道“他們會帶你去的。”
他神情自然,語氣平淡,似乎已經此前與雲江的爭鬥完全拋諸腦後。雲江也不再計較,不發一言,抱著風笑笑與那些侍從離開此處。
待他走後,恒信真人問道“主人,是否派人看守他二人?”
無名搖搖頭,說道“那女娃娃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在她痊愈之前,雲江不會逃的。”
雲江也的確是如無名所想,在風笑笑完全恢複之前,他就待在濟世堂裡。他邁著穩健的腳步走進恒信真人為他準備的院子裡,早有人先他一步開門相迎接。他進了院門,進了房門,將風笑笑安放在錦榻上。他在榻邊坐著,低聲說道“笑笑你躺一會,我我吩咐人打水給你梳洗。”
風笑笑搖搖頭,嬌聲回道“嗯,我身上都有味了呢,師兄你也要洗一洗換換衣裳,你看你的白衣裳都快成黑衣裳了。”
雲江笑了兩聲,應了下來。
朝陽觀裡的那些雜役,十分心思要花七分在修道上,隻有三分用在做事上,是以觀中雜務向來做的不好。而濟世堂的侍從卻極為有顏色,雲江還沒吩咐,東西次間裡就已經擺了盥洗的物事,雲江才說要梳洗,就有女侍引著他二人前去。兩個女侍攙著風笑笑去西間梳洗,另兩個女侍也要伺候他,雲江擺擺手讓他們出去,自己去了東間盥洗。
在浴桶中洗了一會,他踩著腳踏出來。道力運轉,身上一絲水汽也無,一頭烏黑直順的發垂在身後,如同珍貴的綢緞一般。他轉身在衣架上尋找衣裳,見架子上除了中衣,還掛了劍黑色道袍,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雲江想了想,還是穿上了。他模樣俊秀異常,穿白衣很有女相,如今換上黑袍,女相便弱了許多,添了幾分陰鬱的俊美。
雲江邁步去尋風笑笑,還沒進房門,便聽見笑笑如銀鈴般的笑聲。他推門進去,見笑笑穿著中衣坐在椅子上,笑著看那些女侍為她展示那些精致華美的衣裳。
“哇,師兄你穿黑衣裳也好看!”
雲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說什麼,走上前去問道“你在笑什麼?”
“師兄,你看這些衣裳都好奇怪,一層又一層,許多帶子那麼長,她們讓我穿,我若穿了,該不能耍劍了。”
女侍笑道“姑娘您穿上這樣的衣裳,可不比枕月庵的仙子還好看?耍劍做什麼?有您師兄在,怎麼會讓你耍劍呢?”
風笑笑眨巴著眼睛望著雲江,問道“師兄,你覺得這衣裳好看麼?”
雲江沒說話,而是低頭在這些衣裳裡挑選起來,須臾功夫,選中一套粉色的宮裙來。這套衣裳上衣是齊胸窄袖,領子上繡著細小的桃花,裙子是齊胸百褶,胸片上繡著花草藏白兔,又精致又可愛。配著同色繡花的批帛,以及叮當作響的瓔珞,看著雖簡單卻不樸素。
“笑笑,這套很好看,你穿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