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雲自笑!
雲江態度堅決,風笑笑知道,想勸他回心轉意,幾乎不可能。她又氣又急,瞪著一雙眼睛看向雲江,他突然明白,若要讓這頭倔驢轉變心思,大概隻能有一個法子了。
風笑笑在雲江麵前說了無數次,若他死了自己必然不能獨活的話,雲江雖然信了,但是並沒有全信。他以為若他死後,在師尊以及其他師兄的護佑下,風笑笑還是能夠好好的繼續自己的人生,是以他並沒有全然將風笑笑所說的話放在心上。
那大概隻有風笑笑真的將自己的決定展現在他的麵前,他才會真的相信,才會怕,才會轉變自己的決定。
風笑笑看著雲江"默默的一步一步的向不遠處退去,她從乾坤袋裡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出來。她喊了一聲師兄。雲江應聲向她看去,隻見風笑笑麵不改色的將匕首猛然向自己腹中捅去,又快速的抽出匕首來,做好再次第二下的準備。
“笑笑,你在做什麼!”雲將趔趄著向風笑笑的方向奔去,但他還沒走兩步便撲倒在泥土地上。
風笑笑口吐鮮血,忍著身體的劇痛,一步步的向後退,不願讓雲江來到她的身邊。瀚雲真人雖然一臉詫異,但是似乎領略了風笑笑的打算,便默不作聲所以冷眼旁觀。
“師兄你答不答應!”風笑笑開口問雲江,她一說話,口中的鮮血流的更多了。
雲江掙紮著往前方爬著,伸出手徒勞的想去抓住風笑笑,他神情急切,語聲悲痛,吼道“笑笑你傻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快把匕首放掉!”
雲江仍舊忽略了風笑笑說的話,這如何能不讓她更為生氣?風笑笑冷笑一聲,揚起匕首,再次向自己的腹腔刺了一刀。這一刀似乎傷到了什麼要害,風笑笑的五官擰在了一起,她真的痛極了,但是卻不管不顧,再次問道“師兄讓我做你的道侶,你答不答應!”
“笑笑!彆這樣!”雲江五內俱焚,不知該如何是好。
瀚雲真人終於開口說道“雲渟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你若不答應她,你猜她會給自己幾刀?”
風笑笑看了瀚雲真人一眼,而後,真的又揚起了手,向自己的腹腔再刺一刀。他的鮮血從傷口裡不斷的湧出,一身粉色的衣裳,被血染成了深紅的顏色。他快要站不住了,但是為了避雲江作出決定。
她快要站不住了,虛弱的開口問道“師兄,你答不答應!”
“我答應!”
雲江淚流滿麵,他終於改變了主意。一聲鮮血的風笑笑終於支持不住,跌倒在地上。
“笑笑!”雲將用儘全力,掙紮著向風笑笑爬去。瀚雲真人快他一步,一步並兩步來到風笑笑在旁邊,立即運轉道力替風笑笑療傷。
於修士來說,一般刀斧,若不傷到丹府,便都隻不過是皮肉傷,很容易便能治療得當。風笑笑在揮刀自傷之時,瀚雲真人便猜到他的打算,也知道等閒的刀斧之傷並不會傷到她的根基,所以沒有出手阻攔。但是雲江對風笑笑用情之深,使他關心則亂,並不會考慮到這一點,是以才會在風笑笑所逼之下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瀚雲真人運轉道力替風笑笑療傷,摸出丹藥為她服下,檢查之後,確定風笑笑並無大礙。這才轉身對雲江說道“不用擔心,雲渟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了。”
雲將已然來到風笑笑的旁邊,將她攬在懷裡,悲痛的說道“笑笑,你這是何苦呢?為什麼要這麼傻?我真的不值得你怎麼做!”
風笑笑仍舊比較虛弱,她輕輕的搖搖頭,輕輕的說道“值得的,為了師兄,讓我死都是值得的。”
瀚雲真人在心中長籲一口氣,麵色都鬆快了不少。但是他麵上仍舊是一副嚴厲的模樣,站在旁邊說道“你自己已經開口同意了,便不能再改變,否則雲渟的傷豈不是白受了。如今雲渟的傷需要休養兩天,我也需要和你的師伯們商量一下還需要準備些什麼,這兩日我讓丹書峰的弟子來照顧你和雲渟,一切準備停當,你二人便開始修行。”
雲江默不作聲,風笑笑麵帶喜色,虛弱的回道“一切聽師尊的。”
瀚語真人不做停留,當即便禦風離開。雲江與風笑笑,便相互攙扶著回到了竹屋裡。兩個人一個重傷未愈,一個新傷在身,都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便回到了床上,躺在一起休息去了。風笑笑得償所願,心情鬆快了不少,很快便睡了過去。雲江在她旁邊躺著,心事沉沉,怎麼也沒有辦法獲得片刻安定。
風笑笑一覺醒來,臉色仍舊蒼白,但氣力恢複了一些。她轉頭去看雲江,見雲江仍是闔眸的,一張俊美至極的麵孔雖然帶著幾分憔悴,但仍然是教人移不開眼。
她自小便喜歡看雲江的臉,看了好幾年仍然沒有看夠。她是真的長大了,軀體長大了,心也長大了。
雲江突然睜開了眼睛,叫風笑笑嚇了一跳。
“師兄,你醒了!”風笑笑快樂極了,側過身伸出手去觸摸雲江的胸膛。這一簡單的動作卻扯到她腹部的傷口,瞬間讓她痛的小臉擠成一團。
“彆亂動!”雲江趕緊去製止她,讓她好好的躺著。他自己隨即又坐起身來,替風笑笑檢查傷口,看是否再度流血。
瀚雲真人療傷手法一流,風笑笑的傷口被處理的很妥當,隻這一身粉色的衣裙破損嚴重,需得更換才好。
“呦,這竹屋建的不賴,改明天我也建一個!”
雲江轉頭看去,原來是易煒來了。
“易煒師兄!”雲江扶著床邊站起來,臉上終於出現笑意。
易煒上前幾步,又將他按了回去,笑道“你師尊去我師尊那裡,求一個人來照顧你們兩個,憑咱們倆的交情,我怎麼著也得毛遂自薦才行。雲江,這兩日你可得好好於我說說你經曆的這些事兒,大夥兒可都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