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趙琛不過剛淨完手,還沒坐下來,外頭便有小丫頭過來求見,趙琛讓她進來,原來是錢氏跟前伺候的。
趙琛蹙眉問道,“何事?”
小丫頭聽趙琛的語氣不好,心下慌然,想到錢氏叮囑她的,咬咬牙道,“姝姐兒今晚用了點小米粥後,肚子又痛了起來,夫人讓奴婢過來請王爺看看。”
這個錢氏,姝姐兒肚子痛,不請郎中請王爺過去,王爺難不成會治病?
許容笑而不語。
趙琛眉頭蹙得緊,冷聲道,“派人去請張禦醫。”
可錢氏想見的人是趙琛啊。小丫頭咬緊下唇,垂頭又道,“那王爺姝姐兒嚷著要見您”
“滾出去。”趙琛愈發不耐。
聞言,小丫頭哪還敢再多說一句,忙不迭退了出去。
許容見趙琛麵色不佳,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是去是留,全賴眼前的爺自個決定。
須臾,趙琛麵色終是恢複如常,對許容道,“你先吃,爺過去看看。”
老板要走,員工哪敢說不。許容忙起身,心知趙琛這一出去,今晚是不會再過來了,也不說給趙琛留飯,隻道,“爺慢走。”
送走趙琛,許容隻好自個坐下吃串,因平兒準備的是雙份的,許容就是胃口再大也吃不完,何況她傍晚還陪趙琛吃了幾塊玫瑰糕,桌上的各色串,她不過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
許容對平兒道,“好些東西我都沒碰,撤了下去,叫上春桃她們,還有兩個嬤嬤,你們一塊吃了罷,不吃也浪費了。”
對著剩下半桌子的串,平兒惱道,“錢夫人也真是的,奴婢看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拿姝姐兒做借口讓王爺去她那兒。”
許容道,“不管如何姝姐兒都是爺的閨女,這閨女生病了要見見爹,不是常事?咱們可彆嚼舌根,被人聽見了可不好。”
平兒心道是,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了,她道,“那夫人現在洗漱嗎?”
許容道,“剛吃完飯,不忙,去把針線端過來,爺的裡衣我也該做了。”
平兒哎了一聲,給許容拿了針線筐,見她還要在這伺候,許容擺手道,“這兒沒事,你快去吃飯。”
裡衣的樣子已經裁了出來,隻要縫上就行,對著油燈,許容仔細的縫著,四下無人之時,許容竟覺著心裡寂寞了起來,隻長長歎了口氣,又低頭做起了活兒。
——
小丫頭前腳跟錢氏稟報,趙琛後腳就跟了進來,錢氏原本是氣得咬牙切齒的,下一秒見到趙琛,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迎了上去行禮,口中喊道,“爺來了,爺還沒用飯吧,妾”
趙琛越過她,打斷錢氏的話,隻道,“張禦醫可到?姝姐兒現在如何,肚子有沒有更痛?”
錢氏麵上一僵,小聲道,“還有些痛,禦醫還沒到。”
趙琛又問道,“身上可還有起紅點子?”
這下錢氏卻說不出來了,因嫌棄姝姐兒是女孩,錢氏一直對她不甚上心,加上姝姐兒生下來之後一直由奶嬤嬤照看,不養在她身邊,說不上多親厚,伺候姝姐兒的丫頭不過是稟告姝姐兒肚子又痛了,錢氏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拿姝姐兒做借口請趙琛過來。
錢氏這了半天,沒有下文,反倒是她身邊的丫頭替她道,“腳脖子上起了兩個,其他地方沒見著。”
正巧張禦醫趕到了,趙琛忙將他請進來,張禦醫連道不敢,二人一前一後去了姝姐兒的屋裡,張禦醫給姝姐兒把了脈後,又開了幾副湯藥,叮囑日後注意身上還起不起紅點,交代一番後告了辭。
因身上起紫癜,姝姐兒被嚴格控製了飲食,這段時間小臉蠟黃,整個人沒什麼精神,趴在趙琛腿上,軟軟的叫父親。
趙琛應了聲,摸摸姝姐兒額頭,問她肚子還痛不痛。
姝姐兒想起錢氏叮囑她的話,低聲嗯了聲,道,“還痛著,父親陪陪姝兒,姝兒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