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刷你卡買的。”溫笛關上車門,把那一包套塞他懷裡,“應該夠一年用的,不用你再買。”
嚴賀禹彆過臉去,失笑,把藥袋拎著放在後排座位上。
指望她花他的錢有點困難,所以還得像以前那樣,成打成打給她買禮物,堆在那等她閒著無聊時拆禮物消遣時間。
回到家,《欲望背後》已經播了大半集,溫笛打開電視,盯著電視屏幕,邊脫外套。
嚴賀禹倒了杯溫水放茶幾,溫笛調大聲音,急忙去洗了手回來。
同樣是用溫水洗手,她的手還是冷,她側坐在嚴賀禹腿上,手擱在他脖子裡捂著,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電視。
正播到最精彩的地方。
談莫行在給顧恒打電話,“謝謝你幫我把那塊地拿下。”
顧恒之前給了談莫行大單,拋下誘餌,談莫行接了單子,並新建生產線。
新建生產線需要場地,設備,投資數額巨大,把公司這些年的老底掏空不說,還又從銀行抵押貸款。
一旦市場萎縮,將麵臨產能過剩,投入的本根本收不回來,陷入資金鏈鍛煉,巨額負債會使公司舉步維艱。
董事會有個董事堅決不同意這麼乾,覺得談莫行被眼前的利益蒙了眼,有點盲目擴張。
但反對沒用,談莫行還是一意孤行。
拿下了地,正在建廠房,結果公司兩個大客戶突然抽身,願意支付違約金而不再繼續履行合同。
兩個大客戶就是當初給談莫行大訂單的客戶。
失去這樣大體量的客戶,那邊廠房建到一半,停還是不停,不管怎麼選擇都是損失。
無形中,失去了跟顧恒的競爭力。
然而談莫行並沒有像眾人想象中那樣焦頭爛額,他波瀾不驚,給顧恒打去電話,感謝顧恒幫他拿下建廠房的那片地。
他早就有意向遷廠,隻是多方協調也協調不下來看中的那塊地方。
這個時候顧恒給他下套,他將計就計,以新建生產線的名義想在那地方建廠房,顧恒為了讓他掉下陷阱,暗中幫忙操作,給他解決了麻煩,讓他順利拿到地。
談莫行“我不是新建生產線,是整體搬遷,現在老廠址是塊肥肉,多少人看中想從我這裡買走,苦於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地方,這回你幫了大忙。”
那幾個大單也讓他賺了一筆,現在有沒有無所謂。
顧恒輕笑,“知道你失去了什麼嗎?”
談莫行沒吱聲,電話陷入沉默。
他失去了尹子於,因為他沒有十分相信尹子於,沒告訴她真相,還利用了尹子於,將她當成一枚棋子。
尹子於是顧恒一手栽培起來的,後來尹子於辭職,因為感情加入了談莫行的陣營,他失去得力助手。
所以這一次,他沒贏,談莫行也沒贏,尹子於會跟談莫行徹底決裂。
這一集結束。
嚴賀禹看向溫笛,“知道我跟肖冬翰到哪一步了嗎?”
溫笛茫然,“什麼?”
“訂單。”
“”
現實裡,劉董雖然計劃擴大生產線,但也隻是計劃,隻是董事會上決議通過,遠沒到實施那步。
嚴賀禹告訴溫笛“梅特公司正在拋誘餌給華源實業,在我提醒下,劉董看到了誘餌後麵的鉤子,沒上當。肖冬翰怕打草驚蛇,直接把誘餌從魚鉤上取下來拋給劉董,你說不吃不是傻子。”
溫笛“那現在呢?”
嚴賀禹“梅特公司拋出了第二個誘餌,劉董還是很謹慎,於是他們再次去鉤,吃完第二次沒鉤子的魚餌,對方不可能再無條件拋第三次。”
“所以劉董提出擴建生產線,迷惑對方,讓他們以為自己見利忘害?”
“嗯,第三次怕是吃不到,但要把第二塊魚餌踏踏實實吃完。”
溫笛感覺肖冬翰不會事先分析不出劉董的意圖,“他什麼時候這麼大方第二次無鉤拋魚餌?”
嚴賀禹拿遙控器,調低電視音量。
“因為魚餌隻有他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是肖正滔的。”肖正滔在損失了兩次之後,不會再傻到繼續拋第三次。
肖寧集團跟華源實業的競爭,肖冬翰花了多少代價,給了薑家多少個海外項目交換利益,肖家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不會懷疑肖冬翰有其他想法。
畢竟是為了整個集團利益,肖正滔不能一毛不拔,跟梅特公司的交換,肖正滔拿出了三分之二的誠意。
肖冬翰寧願把所有利益都讓給他,也要讓肖正滔損失三分之二的利益。肖冬翰能容忍競爭對手暫時得到利益,但決不允許肖家人羽翼豐滿,逮著機會就割肖家人的肉。
“這次梅特公司的訂單由薑昀星跟進,就算最後利益受損,薑昀星替肖冬翰背鍋,肖正滔啞巴吃黃連。”
嚴賀禹傾身,從茶幾上拿了水杯給她。
溫笛問“薑昀星知道自己被利用嗎?”
“現在應該知道了,但她無所謂,反正肖冬翰該給她家的利益都給到位,損失的不是她,肖正滔也拿她沒辦法。”
溫笛喝了幾口水,劇裡麵,誰都沒贏。
現實裡,除了肖正滔,誰都沒輸,肖冬翰看似在爭奪市場上占了下風,可他利用嚴賀禹對付了他小叔,保證他自己在肖寧集團內部的絕對優勢。
看完第二集,溫笛去泡澡。
尹子於給溫笛發來消息,溫老板,聽說我明晚就開始有出息,要黑化了(狗頭保命)
今晚第二集尹子於跟談莫行鬨掰,當初拍那場戲,她哭到不能自已。
溫笛你不是說不追劇?
尹子於是談莫行讓我看,我當初哭得有多慘。我隻是看個片段,不說了,我還要背台詞。
溫笛笑笑,沒多說,跟她道了晚安。
剛放下手機,浴室叩門聲響。
玻璃門上有個黑影,“溫笛,我進去了。”
嚴賀禹推開門,手裡拿著半杯紅酒。
溫笛臉上貼了幾片玫瑰花瓣,眉心正中間有,身前也是,她低頭摳下來,“你乾嘛呀,我還沒說讓你進來。我不喝酒。”
嚴賀禹把酒杯擱在置物台上,“你以前泡澡不都是要喝點紅酒。”
放下酒杯,他又去給她拿睡衣進來。
他把睡衣和浴巾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在浴缸前半蹲下來。
溫笛整個人往下躺,頭靠在浴枕上。
嚴賀禹從浴缸裡捏了一片玫瑰花瓣,上麵沾了水,他直接貼在她眉心。
溫笛“”
手猛從水裡豁出來,連拍他兩下。
胳膊帶出來的水弄濕了他襯衫。
嚴賀禹淡淡一笑,不再逗她,起身拿毛巾擦擦衣服,“彆泡時間長。”他去書房加班。
泡過澡,溫笛又敷麵膜,塗完瓶瓶罐罐,嚴賀禹還在忙。
她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現在不困,去書房找書看。
嚴賀禹正坐在書桌前看郵件,他沒坐椅子,在樓下拿來一個凳子,沒有靠背。
以前彆墅書房也備了一個凳子,她在書房看書時他會把椅子拿一邊換成凳子,這樣方便她靠在他身上。
溫笛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先擱在桌角,她貼在他後背,雙手環住他脖子,側臉蹭了下他的臉。
嚴賀禹右手握著鼠標,突然不知道要點擊什麼。
他左手用力摁住她胳膊,怕她突然起身站直,“今晚彆看書了。”在他身上多靠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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