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盧公祠的事情,陳鳴已經下了明令,那就耽擱不得。隻是六天時間,盧福明、盧建澤,兩個去年悄悄投奔複漢軍的盧氏子弟就被尋到了常州。這個時候盧國平帶著盧氏一族的幾個讀書人,還有宜興當地願意現在就下賭的‘人’,已經趕到了常州。隻是還沒有被陳鳴召見。
兩邊人一見麵,盧家人那股興奮的情緒是止都止不住的。
“殿下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全都推到了從來,裡頭的一磚一瓦具是棄掉,一紙一木也全用新的。第一筆撥款就是五萬塊銀元。”盧福明、盧建澤臉上慢慢的自豪和激動,複漢軍現在啟動了江陰的閻公祠和宜興的盧公祠,首期就各撥出五萬塊銀元,這消息跟著常州清軍主力被圍的驚訊,一樣傳遍了江南蘇北。
二盧來常州的路上已經被告知了陳鳴的一些打算。陳鳴是要把盧公祠徹底推到重建的!江陰的閻公祠也是一樣。
蓋因為這兩處公祠都是清廷所建。公祠位置不動,原有的磚瓦梁木是有多遠扔多遠。雖然這麼做是浪費了一些,可複漢軍要捧起盧象升、閻應元等先烈作為引領民氣的精神偶像,他悶的祭祠中有一絲兒清廷的器物都是一種玷汙。
二盧內心彆提是多麼的激動了。這種‘奢侈’隻會讓二盧深深地為自家祖宗自豪,作為盧氏後裔,他們一百個心樂意看到這種排場氣度被附加於新盧公祠的修建上。
在二盧來到常州前的那幾天時間裡,‘常州被圍,江南清軍主力被圍!’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南北。
在三月初的江南,在三月初的江北,這就是最最火爆的消息,被無數人探討著。它就像迅風一樣,吹遍了大江南北的每一個角落,無孔而不入。
無數人都希望自己的‘鑽研’能夠從中獲得什麼收益,因為這是一場以身家性命為賭注的博弈。整個江南,從兩晉到明初,任何關乎南北朝、南北對峙的史書都一時紙貴。更有很多人還討論起了陳友諒當年的得失。
早在去年陳惠在稱漢王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將之與元末跟朱元璋一爭高低的陳友諒相提並論了。
紫禁城裡的乾隆皇帝在三月初十的時候接到了容保自蘇北火速傳到的急報,接著就是漕運總督李侍堯的六百裡加急。
——豐升額大軍被圍常州。
真真切切的一顆大炸彈令整個北京城一片寂然,比晴天一聲霹靂還要讓人震撼,百萬八旗一片失聲,六十歲的乾隆帝更見衰老了。八大胡同的生意一時間都冷清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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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
“怎麼救?從哪調兵去救?”
“河南?”“北京?”“還是甘陝?”
“小十萬官軍主力一朝被圍,江南空虛,江南空虛。”養心殿裡,乾隆氣的捶胸頓足。“豐升額該死!”
對於傅恒、劉統勳等軍機處重臣,乾隆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態。當初他指示豐升額死守常州,與江陰連成一線,把複漢軍堵在太湖以東,對於這個構思,乾隆報以多麼巨大的希望,現在的他就有多麼巨大的失望。
而且兩江總督尹繼善也轉進常州這個死地了!
剛剛收到容保急報的時候,乾隆眼前一懵都要昏死過去了。
隻是當乾隆出現在滿朝文武眾臣麵前的時候,滿清的王公大臣們都沒有發現他們的皇帝有什麼大的變化,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乾隆皇帝依舊渾身自信,威嚴無比。就不知道沒有沒細心地主兒注意到,乾隆皇帝幾次宣召大臣奏對,時間都沒有超過半個時辰;還有這個好顏色的老皇帝已經兩個月沒臨幸嬪妃了,敬事房的《禁中起居注》可不是太過神秘的東西;也沒有人知道乾隆皇帝的臉上已經在塗抹著胭脂……
北京城一次次商議商議,卻拿不出確切的法子來解救常州。
這不是十二年前的黑水營之圍,清軍要麵臨的是戰鬥力強大的複漢軍,而不是回疆的huihui。兆惠帶領著三千清軍能在相當艱苦的環境下抵擋五倍以上h軍的進攻,豐升額卻不見得能在五百門大炮的轟擊下,帶領著比城外的複漢軍還多的清軍兵勇死守上三個月。
何況北京現下拿什麼來救援常州呢?
蘇北清軍嗎?
打山東南下的清軍部隊有兩萬來人,李侍堯、容保也組織起了一支小萬人的隊伍,還有蘇北的團練,這三四萬人還要應付揚州的複漢軍呢,如何能夠南下常州?
之前堵在揚州城外的清軍,在山東清軍南下之後就已被豐升額抽調到了南岸了。
北京城的王公大臣們第一次發現他們的大青果已經變得這麼脆弱了。堂堂大青果竟然湊不出一支人馬去救援江南?
直隸的人馬在被河南、山東兩處戰場牽製了部分兵力以後,剩下的已經全填進了江南這個無底洞裡。甘陝山西的綠營則儘數撲在了河南,還有即將展開的漢中戰場。偌大的北方,滿清除了手中的京旗和草原、關外的滿蒙騎兵,竟然再無力抽調大軍……
數不清的八旗貴胄和官員士紳才第一次警覺——大青果已然變得非常脆弱,他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亡國滅種的危機。
北京城裡開始響起一個聲音——調派滿蒙馬隊。
滿清相對於複漢軍強大了許多許多的騎兵現在已經成為了滿清上下很多人的心理依靠。不少人都不知道怎麼的就形成了——複漢軍之所以不敢大舉向北就是害怕滿蒙鐵騎這一印象。在現在常州危機的時候,n多八旗子弟就下意識的祭出了這一大招。
而紫禁城則如同少了耳朵,根本聽不到‘民間’的呼聲。
嗬嗬,調派滿蒙馬隊都是要用錢的,乾隆皇帝現下手中如何還有銀子?“厘金之製,全國推行。”局勢迫的乾隆皇帝在自己痛飲的毒酒之中再加了一碗砒霜。
今年賦稅少了江南,北京城百萬八旗的鐵杆莊稼還不知道在哪裡來呢。
而對於天底下的許多讀書人來說,這些不出門就知道天下事的書生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將陳漢與陳友諒的大漢歸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