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在座的人等都知道陳鳴的脾氣,如果他真的下定了主意,那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萬幸,“現在殿下應該還有些猶疑。”一年一萬萬銀元的軍費開支太高了,“所以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卡掉那計劃書裡的一部分。
“殿下誌向遠大,我等為大漢臣子自然不能相阻,唯怕是過猶不及……”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著蛋,一步步的來不是更好麼。比如說把那個什麼騾馬化給去掉,這軍費就一下子降低了。還有一些沒必要立刻就修建的岸防炮台,守備部隊也沒必要全部就更換槍炮……
彭忠瑞沒有直說下去,可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不是說反對朝廷的整軍計劃,而是要求放緩一點點步伐,事緩則圓麼。
這不僅僅是彭忠瑞一個人的想法,在座人等也都是這般的想法。
財政部的財政預算早倆月就提交給了陳鳴,為整軍留出了一千萬的空檔,軍費總額定在了五千萬,結果大都督府的那群人卻實打實的扇了財政部一巴掌,一萬萬,一萬萬啊。翻倍!
在財政預算出爐後,大都督府雖然一直叫著不夠,陳聰就又給他們留了一千萬,可是六千萬與一萬萬差的不要太多。
說真的,正捋著胡須的陳聰在這件事上對大都督府的人很不滿意。你就不會在財政預算出台之前給招呼一聲嗎?陳聰潛意思裡覺得自己是被大都督府給坑了。
看著揮舞著手臂的陳聰,沈國貞、嶽文海也沉默了,那張的大大的五指如同五座山峰一樣壓在他們的心頭,他們雖然不是財政部的尚書,但也亞曆山大啊。四五千萬啊,看能辦多少事兒?
多出了這筆銀子,整個財政都是寬鬆的。而要是少了這筆銀子,政府方麵各部門都要呲牙。
“十二個主力師,老夫以為八個就夠用了。”之前的複漢軍主力師是七個,現在教導師歸屬進了禁衛軍,並且剛被改名為榮譽師,去年時候就開始著手騾馬化了。那麼原先的主力師部隊就剩下了六個,現在多給他們整倆。
“騎兵部隊沒辦法消減。西北東北還有外蒙的事兒上,都用得著。但海軍方麵還是可以壓減不少的。”陳聰打得就是這個主意,在他看來,在南洋這看得到的一畝三分地上,陳漢現下各支水師完全有能力應付下任何戰爭。對比陸軍,水師可不是啥迫在眉睫的緊要關鍵。
“話雖如此,但誰都知道殿下是很看重水師發展的。”自己的這位太子爺似乎心裡藏著一種頑執的意願,讓陳鳴不停地海軍擴張,不停地擴張。
想要卡水師的銀子,“不容易啊……”彭忠瑞看著陳聰歎息道。
自從複漢軍開始著手組建水師以來,對後者投入的資金就一年比一年大。尤其是現在的西式風帆戰船,那耗費比老式的鳥船、趕繒船、霆船可大多了,一艘接著一艘的下水。陳鳴的意思是寧可讓船等人,不可讓人等船。
“但不管如何,這件事必須給攔下。否則軍方氣焰囂張,我內閣如何自處?趁著大都督府正忙活著閱兵儀式,咱們要抓緊時間。”陳聰攥緊了拳頭。他可是要在來年做內閣首輔大臣的人啊,在第一年裡就把一萬萬銀元給軍方,大都督府那還不要嘣到內閣頭上啊。
……
南京城裡突然掀起了一股騷動,這消息迅速被通報道了陳鳴的手中。文官開始串聯了,“把這些消息透給大都督府。”他們自己惹出的麻煩就自己來解決。而一萬萬的軍費也確實有點多了,就算其中的不少金額可用土地來懟消,那餘下的金額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不然陳鳴也不會沉沒到現在還沒個準信。
陳鳴聽了一耳朵消息,自己一句話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是的,在他眼中,這事情就是解決了,行政係統的人馬剛過了年,假期都沒完,各部門精英就自動的組織起來審核起那份計劃書了,端著雞蛋中挑骨頭的勁兒,一點點擠出這份計劃書當中的水分。軍方自然也要動彈動彈了,眼睛彆在盯著大閱兵了。
這官司是要正式的打到陳鳴跟前的,兩邊就先準備好自己的家夥吧。這可是一場戰爭。
現在已經是正月了,二月馬上就到了,他就要登基了,而陳鳴等候大整編立刻就賦予實施。這一轉眼,他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十年了。
十年前陳鳴隻是魯山一個小土豪子弟,十年後他就將登基稱帝,君臨天下。眼下的文武紛爭,經費之鬥,在他後世的人生中一定還有著很多很多。隻不過嘴角含著翹喜的陳鳴並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的嶺南,就在這個時候的廣州。熙熙攘攘,行人如雲的廣州城碼頭,卻正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的悲歡離合。他的帝國還遠遠沒有到處都飄揚著幸福。
有富裕就有貧窮,有幸福就有悲傷。他觸眼見到的並不是社會的全部!
落入陳漢統治下後,廣州商團雖然遭受了嚴重清洗,很多豪富大賈,現在骨頭都爛掉了。可底蘊充足的廣州商團利用更加放寬的貿易政策還是迅速恢複著自己在外貿上的實力,還積極的向上海和南洋探出了頭角。尤其是南洋!
一個個手中有了餘財的廣州商人組成了開墾公司,在廣州的南洋開墾局領取了許可證,然後一頭紮進了西婆羅洲中。
說起來這還是因為一個故老相傳的傳說,一個在閩粵沿海流傳了很多年很多年的故事。後世很多人眼中礦產資源貧瘠的婆羅洲,在這個時代閩粵百姓的眼裡可是有著一個很高大的名字的――金山。
是的,婆羅洲在這個時候就被很多閩粵人稱為金山。
因為在這裡生活的很多華人,就是靠采金為生。與爪窪島和蘇門答臘或是呂宋的華人不一樣,西婆羅洲的華人雖然也有從事農業種植的,比如種胡椒。但這些人隻是後者的數量中相對較少的一部分,他們的主要勞動力,男性勞動力,從事的還是開礦。
陳鳴在站穩腳跟後,對南洋各地的華人進行了摸底排查,對比呂宋和爪窪、蘇門答臘等地的華人多以從事農商為主不同,婆羅洲的華人人數多達七八萬,卻有接近半數從事著礦業勞動。
據說這一傳統是因為早期登陸西婆羅洲的華人多數為當地人頭領(如蘇丹)開礦采金。由於華工勤勞,技術熟練,有一些人在國內時就有淘金的一技之長,再加上誠實可靠,是以深得當地首領信任,當地蘇丹一般喜歡招募華工開礦,自己則從中坐收礦利。所以這就成為了婆羅洲華人的一個傳統了。
西婆羅洲的許多個金礦還有個彆寶石礦都是這樣開發出來的。一個礦上的華工一般為幾十人不等。那裡的老人回憶說,三四十年前,隻蘭達一地就有華人開采的金剛石礦場11個,每個礦場華工平均為二三十人,每人每年能掘得一布克金剛石(需小礦石二三百個,價值2024盧比)。收益是相當豐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