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五條!”
西宮裡,高氏沒好氣的把手裡新摸的一張牌丟出去了,一點用處都沒有。?燃?文小?說?r?an?en`
一張黃花梨做成的八仙桌被擺放在玻璃窗下,四個穿著便衣的女人在數量多出數倍的婢女們的伺候下全神貫注的壘著長城。屋外陽光透過玻璃照曬在東麵的高氏身上,在這個皇宮裡頭,能一身便衣在身就可出門的人那全是有身份的主兒。
就好比眼前的這四個。而且高氏的穿著雖然簡單,彩繡牡丹蝴蝶紋中的金銀絲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卻是十分恰好的把石青色素緞看著帶來的三分老氣衝消的一乾二淨。這叫簡約而不簡單。
“今天這手氣真背,老是一手爛牌,要不是婉妃讓著我,桌上的銀子早輸的乾乾淨淨了。”八仙桌上放著四堆銀子,有大有小,底氣最充足的當然屬高氏了,不僅有大小元寶樣的銀子,最底層還有成錠的金子。
“哎呦,我哪裡是讓著太後了。”婉妃,準去的說該是婉太妃了,她可半點沒有說假話,說的都是真話,她真的不是有意讓高氏的。後者牌場上的規矩誰不知道?那品德是絕對比聖人都高尚的。誰要是故意讓她啊,倒是絕對的得罪高氏了。“我這精神是……,實在是……”禁不住老走神。
再有三天太上皇禦駕就要啟程北上了,陳惠決定趁著自己身子骨還成,去北京走一走,看一看。北京的紫禁城和圓明園都是自家的了,陳惠要是不親自去耍一耍,他是死都不甘心啊。
而陳惠這一走,高氏也跟著要去的,他的那些宮妃和鶯鶯燕燕,全都要一起去。婉妃現在人雖然還在宮裡,心卻已經飛出去老遠了。因為誰不想出去外那?
一入宮門深似海。宮妃的吃穿用度雖然奢侈,尤其是得寵的宮妃,但她們的活動範圍也被禁止在小小的宮廷中了。
對於陳惠要出去遊玩,最高興的不見得是陳惠本人,而是他的那些妃子們。
再說了,這皇宮裡頭喜歡玩牌的太妃和新鮮出爐的皇妃中不是沒有彆人,但這中間卻不包括婉妃。她是寵妃,有那麼多玩牌的時間還不如多琢磨琢磨陳惠的心思呢,她玩牌更多是為了討好高氏。誰不知道這王宮裡,想要討好高氏的最好手段,不是陪她說話,也不是找些新鮮玩意兒讓她開心,而是陪她打牌壘長城。最好是能把她贏了!
高氏也知道,所以婉妃每次來陪她玩牌的目的,所以每一次她都一定要拉著婉妃從早打到晚。磨一磨陳惠的愛妃,也是她的另一大愛好。
不過,把視線從高氏四人所在點上拉高,越過高高的宮牆,就能夠發現,偌大的西宮建築群裡,除了太後高氏這裡是靜悄悄的外,其他的院落中都已經在緊張的忙碌著了。
陳鳴都沒有想到陳惠對於北京的炙熱是那麼的強烈,剛剛過了初十,陳惠就提出來要北遊。然後飛快的時間就定在了三月初一。
太上皇、皇太後出行,安全工作至少要有保障的,沿途的船舶停靠、護衛警戎,還有飲水食物供給,這都是最最基本的。地方上的接駕,陳惠又不是要直奔北京,沿途也要停下駐蹕遊玩的,比如說山東泰山。陳鳴現在也很理解他這個便宜老爹的心理,權利交班了,身體也不好了,整個天下都是自家的了,他活著的時候陳家的家業被發展到了天底下最大的規模,不管這當中他的功勞有多大,他都無愧陳家的列祖列宗。這種情況下不趁著還能動彈的機會好好地玩耍,走走逛逛看看,他活著就要等死嗎?
陳鳴把這事兒全都交給了陳二打理。人家陳鐘盛雖然沒有什麼大文采大智慧,但是能服侍人,而且把人服侍的舒舒服服,這就是項能耐。而且他還有眼光!這次陳漢新老交替,陳二還是牢牢坐在內務處的位置上。寵辱不驚,任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看天上雲卷雲舒。很沉著的。
……
從太子變成了皇帝,不管是從實權還是從名義上,陳鳴都成為了中國的第一人。
但這個世界並不一定要圍著他打轉,陳鳴要用自己的努力,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推動著這個世界,現在的他在做著兩件大事,第一是紙幣的發行;第二是朝鮮的問題。
前者是關係陳漢未來國政的大事,後者陳鳴還沒有拿定主意。朝鮮國內的局勢發展的有點出乎陳鳴的小意料,李裀雖然還沒有到眾叛親離的地步,但原先集團內部還是有很多人選擇了離開。很多的朝鮮權貴和義軍首領紛紛表露出無法接受李裀為自家君主的事實,這恥感是很高的。
現在依舊堅定不移的圍在李裀身邊的人,隻有安東金氏等一批死黨。
整個李氏朝鮮王室裡,近五代人中就隻剩下了李裀他這個光杆兒一個,殺他是一定不能做的,囚禁他也不適合。因為李裀接著還剩下的工作,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生出個兒子來。他身上的汙點永遠無法洗刷,那就被看做了一個生育工具,為李氏朝鮮下一代的繼承人而努力。
陳鳴當然是不想讓李裀生出兒子的,現在朝鮮的局勢很有利於中國,如果李裀一命嗚呼了,整個朝鮮王室直係血脈就算絕嗣了,都出五服的旁支也不剩幾個,比小鬼子天皇絕嗣可要厲害多了,連個血緣近一點的近支都沒有了。
那到時候的朝鮮可不就是中國碗裡的菜了?
也是因此,為了‘避嫌’,陳鳴,中國不能接手李裀安全保衛的。李裀必須在朝鮮人自己的保護下,然後生不出兒子來,這樣才能洗刷乾淨中國的嫌疑。
陳鳴眼下就拿不定主意,究竟是怎麼處理李裀才最符合自身的利益呢?萬一李裀在朝鮮人的保護下真的生出了兒子,那可就大大的糟糕了。
“陛下,暹羅傳來快報,英國人運輸了至少三千支火槍,給緬甸組建了一支新軍。”
陳鳴正跟自己的便宜老子說著外蒙的事情,聞言微微點頭不語,英法他都暫不理會,就當成不知道,他還等著北美萊克星頓的槍聲呢。
“父親。哲布尊丹巴三世到今年就死兩年了,轉世靈童應該已經‘找’到了。”外蒙傳來的消息是,喀爾喀蒙古王公們請八世達瀨指定轉世靈童。而後者才十七歲,還沒有受比丘戒,也就是還沒有‘親政’,可以說還隻是一個沒有掌控實權的樣子貨,這個即將由八世達瀨指定的轉世靈童到底是誰呢,就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了。
陳鳴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曆史上的達瀨傳出中有好幾次都是未成年就死翹翹的,所以後世建國初期,年紀相差不大的達瀨和班纏輩分上卻相差了四代。
隻是陳鳴記不住了究竟是哪幾任達瀨身上發生的事情。但這至少從一個側麵反應了藏地政治鬥爭的複雜性。再加上天地革命,正巧趕上這個檔口,這個第四任的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百分之九十九的會是藏地的貴族出身。在陳漢的天下,在現在的時局中,對比起滿蒙一家,蒙藏一家更值得期望,就是不知道會落到哪個人家的頭上了。
陳惠雖然不願意再涉及到政務當中了,但他的身份——太上皇,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厲害的武器。也有資格來把握經章嘉三世牽線,與外蒙勾搭勾搭的那幾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