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啪――”粗胖的哈孟古?布沃諾二世一巴掌將一個身材纖細的奴仆扇倒地上,水杯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哈孟古?布沃諾二世不去看一臉驚慌的女仆,而是自古發泄著自己的怒火,他用力將身前的餐桌一舉掀翻,然後拎起身後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四腿朝天的桌子上。
“該死的中國人,該死的荷蘭人,這些可惡的卡菲爾,他們全部都應該下進火獄!”
中國人竟然一丁點也不退縮,其來使堅持要求哈孟古?布沃諾二世將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都教給他們來砍頭斬首,而且哈孟古?布沃諾二世本人還要給予死難者巨額的賠償,並且要派出使臣在遇難華人的靈位麵前真誠的公開的道歉。這是要把他的尊嚴放在爛泥坑裡作踐啊。
哈孟古?布沃諾二世怎麼能忍受?他不能接受這種要整個日惹顏麵掃地的條件。
他願意付出多上一倍的賠償。
可是中國來使卻寧願縮減賠償也堅持要求哈孟古?布沃諾二世交人和公開的道歉。
荷蘭人雖然暗中答應站在哈孟古?布沃諾二世這一邊,可每當中國來使態度堅硬的時候,荷蘭人卻半點也不願意出頭。這讓哈孟古?布沃諾二世一次次的詛咒著荷蘭人。
中國人的戰艦現在就停留在巴芝丹,開往日惹,都用不了一天的時間。這給日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而梭羅蘇丹國一如哈孟古?布沃諾二世想象的那樣,一聲不吭,更沒有向日惹支持一兵一卒。
哈孟古?布沃諾二世現在的壓力很大很大。
他似乎真的要麵臨一個抉擇了,是維持自己的尊嚴,讓王國進入戰爭;還是忍受這次的屈辱,答應中國人的條件?
哈孟古?布沃諾二世一時間難以決斷。
雖然沒有明說,可哈孟古?布沃諾二世真的有點怕了中國的軍隊,泗水港兩三千土著的鮮血還沒有乾涸呢。中國人半點的時間都沒有用,甚至連泗水港的華人都整出了兩千人的武裝。那裡的荷蘭人都是笨蛋,都是絕對的大笨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讓泗水的華人搞出了這麼強大的一支武力?整個泗水的荷蘭軍警比一千人又多出幾個呢?
整個泗水的華人也就不到四萬。兩千人已經是大部分的適齡青壯了!
不過萬幸的是日惹擁有著不同於泗水的雨林環境。中國的武裝力量雖然戰鬥力很強大,可日惹有著屬於自己的複雜地理地勢。這裡是熱帶雨林區,就算是兩個月後的旱季也常常有大雨降臨,樹林茂盛,這可以為日惹軍隊良好的隱蔽之處。
且日惹雖然臨近海岸,可日惹的蘇丹王宮所在地卻在內陸。
真正的打起來,哈孟古?布沃諾二世的眼中,他的日惹並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但是他也承認日惹不是中國人的對手,一戰打下來,不管最終的勝負如何,日惹絕對會損失慘重。梭羅蘇丹國後來居上也是必然的。
這樣的代價是不是有些大呢?
就在哈孟古?布沃諾二世猶豫不決的時候,負責與中國人談判的曼昆勒加蘭親王突然急匆匆的進宮。
“陛下,中國人要求我們立刻交還監牢中的那個褻瀆者。”
雙邊的談判都開啟那麼多天的時候了,中國人似乎終於想起了某個事,在與日惹人的交涉中,增加了一個如此條件。此事也可見到這件事上中國人真的算盤是什麼,他們根本就不關心那個褻瀆者,那隻是一個供他們借題發揮的借口。
之前他們可是僅僅提到了一次李琨的安全,然後派人探望了一次李琨,前後時間還不到十分鐘。
“這不可能!”哈孟古?布沃諾二世斷然拒絕。
如果兩邊開戰,他還要用那個該死的卡菲爾做靶子,為自己鞏固更多地人心鬥誌呢。
李琨之前的存在感雖然弱的不能再弱,但他本身就是這場談判的基石。要是沒有他,中國的軍隊就是會先進攻後談判了。
隻不過哈孟古?布沃諾二世和曼昆勒加蘭親王都沒有從中方這一突然的變化中體察到什麼。兩個土鱉對於事情的敏感度太過於遲鈍了一些,而列席的荷蘭人卻被自己的‘自以為’遮蔽了眼睛。
他們就像之前的林家一樣,對於受害的華商不以為然。現在看到中國人突然索要起那個華商,卻更自以為中國人耗儘了耐心,想要用硬實力強上了。
班圖爾的一處漂亮宅院中,擔任特使的羅芳柏此刻正恨不得用手把自己的臉給抽爛,多好的一個機會,他卻沒有把握住,甚至還有可能跟皇後母家結上仇。他真是一個特大號的傻瓜。
之前的幾次與日惹人談判溝通中,自己怎麼就不多說幾次李昆呢?再有派出人手隻去探看了人家一次,應該多去幾次啊。
多好的一個機會啊,被他是白白浪費了。
現在他再去派人探看,再去要求日惹人務必保證國舅爺的安全,隻能是馬後炮,甚至還會引起日惹人的奇怪和警惕。根本買不到人情!
“必須在這一消息傳到日惹人之前將國舅救出來。傳信給巴芝丹的水師,讓他們動手。”
羅芳柏從不是一個自哀自歎的人,當初廣東光複,‘耕辛憑舌,苦硯為生’的羅芳柏抓住時機領導著羅家迅速發達,除了自己在知府衙門尋到了一官半職外,兩個弟弟――羅葵柏、羅台柏,一個在老家辦起了榨油作坊,嘉應的油茶是很出名的;另一個在城裡做起了來錢更快的酒樓生意。短短倆三月,家庭生活就已經翻天覆地了。
羅芳柏是一個很有闖勁的人!
後來誌向更加遠大的羅芳柏報名參加了南下大軍,在西婆羅洲完成了從中下層公員到七品官員的重大轉變,到現在他已經是從五品了。雖然西婆羅洲用的並不是正兒八經的官銜,可誰都知道那就是一層遮羞布!
西婆羅洲是華人的,整個婆羅洲都會是華人的。隻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而已。那塊土地已經是中國的囊中之物,他們與大陸的體係是完全溝通的,今天婆羅洲上的從五品,明天就是大陸某地的正五品知縣。
“這是不是有點冒險了?”
隨員臉色紛紛改變。
‘李昆竟然是李琨’的轉變讓他們目瞪口呆,痛悔不已。但羅芳柏現在竟然要求讓巴芝丹的水師動手,這可是有小命危險的。萬一他們被這裡的土著給那啥了,日惹的軍隊對付大部隊中國士兵當然不是對手,但要拿下小小一個使團卻是輕而易舉啊;萬一國舅爺被這裡的土著燒烤了,他們在場的所有人就是死也不能贖其罪啊。
羅芳柏瘋了!
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特使大人的腦袋受刺激太深,瘋癲了。
要開火也要等國舅爺的安危有了保障之後,他們再撤出了班圖爾之後,這才能開火啊。現在這算什麼?
羅芳柏眼睛從一乾人等臉上掃過,“現在這談判又沒有破裂?”他們乾嘛撤出班圖爾啊?
“這隻不過是以打促合。”
隨員們的想法羅芳柏當然清楚,可世界上哪有那麼的好事兒?要是他們撤出班圖爾了,然後水師艦隊再來攻襲日惹,那國舅爺轉眼就可能被哈孟古?布沃諾二世做了燒烤。
‘李昆是李琨,李琨就是國舅爺’的消息是巴芝丹的水師派人來告訴羅芳柏的,等到羅芳柏將那人招來告訴他自己的決定之後,來人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震驚的看著一臉淡定的羅芳柏。
“亡命徒,這家夥真是敢玩命啊。”
“大人……不是,搞錯了吧?這太危險啦。”
戰火一旦燃燒,誰敢保證哈孟古?布沃諾二世不會被怒氣衝昏頭腦,說不準到時候不僅國舅爺變成了燒烤,羅芳柏他們也全都變成了燒烤呢。
“你速去回稟,告訴葉統帶。屆時葉大人自有決斷。”這事兒還不是羅芳柏一個人想拚命就能拚一把的,這還要看帶領水師的葉廷洋認同不認同這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