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對自己虔誠信奉的真神起誓,他是真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這事兒,一絲兒的風聲都沒有聽到。天地良心!
從小就生長在西安城的馬良驥,黃土都已經埋到了脖子上的馬良驥事實上對於陳漢的感覺是很好地。比起原來的滿清,陳漢至少做到了法律上的一應平等。
法院對於h漢爭執事件,依法而判,都是比較公允的。不想前清,h漢持械毆鬥一經發生,清政府就利用這種矛盾,采取以漢製h的政策,處處偏袒漢人。加深兩族矛盾,以方便自身統治。
h人有自己的信仰堅持,但他們也向皇帝的權威矢誌效忠,也讚同儒家的三綱(即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在傳統上,h民看似也受一定的優遇,回民能參加科舉考試;許多人也能在文武兩途出仕,儘管其職位通常並不很高。但這並不能掩蓋滿清製定的那些歧視他們的嚴厲法律。例如,陝西和甘肅的h民犯了盜竊和搶劫罪必須充軍到雲南和貴州,有時還處以終生戴枷,這比其他中國人在犯同類案件時輕科的笞刑要重得多。
天方教信徒,正統派的教民是不準向其他神或是偶像行跪拜禮的。放到中國就是皇帝也不能受,但是在很多情況下,h人官員不僅要向皇帝叩頭,還要向許多官職比自己高的上級官員跪拜。尤其是運氣好,不停地升官的h人,皇帝賜宴或共同宴飲時,可是豬肉烈酒全都不忌的,h人的肉酒之禁亦往往不能守。《清稗類鈔》天方教民不食豬肉條記曰凡以h籍服官者,薦擢至三品,即須出教,以例得蒙賞肉,不能辭也。
可是在陳漢,陳漢的官體官製中卻有著這方麵的對應規定,在官場和軍隊等體係中,給了他們難得的尊重。就這一點上,馬良驥對陳漢的感覺比對滿清好多了。
而現在這好感度就更高了。雖然在正月初一遭受了很不愉快的一幕,皇帝還是給天方教背書洗白了麼。
說真的,這真的很讓馬良驥感動啊。
皇帝啊,九五至尊,統禦萬裡江河山川的天下之主。生命怕是和權利一樣是被天子最最重視的事情了,被行刺、威脅,對方還要吆喝著造反,這是在戳皇帝的死穴。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而皇帝這麼快就能‘大人不記小人過’的站出來來給天方說好話,說公道話,感動,絕逼的感動。
在場的百十名阿嗡,這一刻流淚的不止馬良驥一個。可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此刻站在他們上首,道貌岸然的為天方教說話的皇帝陛下,就是這一切的主使者呢?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陳鳴廢了這麼大的勁,掀動起一場‘駭人聽聞’的極端爆炸襲擊事件,主要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他們這些中國的天方教民呢?
陳鳴的目標對準的是幾個月後即將到來的奧斯曼帝國特使,順帶的壓一壓吳學禮。
因為陳漢在與奧斯曼帝國有了國家層麵的聯係之後,最初的甜蜜過後,一些矛盾和不適應也隨之湧出。這些問題當然不是指的中國,而是指奧斯曼帝國。
陳鳴對奧斯曼人的了解並不深,他的出發點是在國家層次上,中國與奧斯曼人完全是天然的盟友嘛。
但是中奧親密以後,經濟問題也變成了一個不得不重視的方麵。
越來越多的中國貨物開始湧入奧斯曼帝國,並且由於很多武器的分配,作為一個外因,卻造成了奧斯曼軍隊內部矛盾的大迸發。
對於奧斯曼的禁衛軍來說,城市的經濟很大程度上與他們也是密切相關的。
在這個半世俗化的國家裡,教團和禁衛軍都是不可忽視的力量。而現在中國的進入,正是侵犯了這兩股勢力的共同利益。
後兩者一定程度上還可以說是同一股力量!
自從進入西十七世紀,曾經是整個歐洲陸軍榜樣的奧斯曼禁衛軍沒落了。他們的名聲很差,‘外戰外行,內戰內行’的名頭響亮。因為這些禁衛軍世代居住在伊斯坦布爾,又因為在西的15911592年,為了慶祝天方教的千禧年,奧斯曼帝國的蘇丹正式將貝克塔西教團的長老以及八個托缽僧納入禁衛軍體係。從而使得貝克塔西蘇菲教團與禁衛軍結成了同盟。隨後沒有過多久,這些伊斯坦布爾的奧斯曼俊偉軍與教團的密切關注下,學會了各種藝術、手藝和製造業技術,他們就像當年北宋的東京禁軍一樣,與城裡的手工業行會之間的邊界越來越模糊不清,這自然會削弱其團結與戰鬥力,故出現了許多次的戰敗。而駐紮在伊斯坦布爾之外的禁衛軍,也往往在後期就同化到當地社會中,比如在敘利亞、伊拉克、北非都出現過此類情況。
隨著禁衛軍的腐化與敗績的增多,尤其是在與俄國的戰爭中連遭慘敗,奧斯曼帝國不得不考慮革新軍務。蘇丹艾哈邁德三世將國事交由首相達烏德易卜拉欣帕夏治理。達烏德首次在政府和軍內開展了西方化的嘗試,自法國引進印刷、消防、造船等先進技術,並按照法軍模式改組帝隊。但是禁衛軍也是有自己的意誌的,西的1730年,由禁衛軍領導的一場叛亂推翻了蘇丹艾哈邁德三世的統治。在奧斯曼帝國的中後期,有很多素丹在位時就被廢黜,或在位時就被殺了,有些還是被殘殺的。這些通常是禁衛軍的叛亂和後宮亂政共同導致的慘劇。也是禁衛軍這個利益團體的態度表現。
可是死了一個蘇丹還有第二個蘇丹,奧斯曼帝國需要解決自己的武力問題,禁衛軍不能在這一點上表現出讓奧斯曼人驚喜的希望,那麼奧斯曼帝國的軍事改革之路就永遠不會走到儘頭。
他們聘用外官來訓練禁衛軍。但禁衛軍已經紀律鬆弛,毫無戰鬥精神,很難適應新戰術。於是奧斯曼政府就又不得不考慮進一步的改革,即重新建立一支新的軍隊。
中國遞來的橄欖枝正好是一個機會。當中國與奧斯曼帝國簽訂和正在談判新式軍隊教官、新式軍事院校的建立等一係列條約的時候,禁衛軍再一次感受到了危機,他們對中國持敵視態度。因為新式的軍事院校建立起來後,政府就完全可以重新培養官兵,撇開了禁衛軍另起爐灶了。
再加上進入奧斯曼市場的中國貨物也大大的侵占了手工業行會的利益,所以奧斯曼帝國中很是有一股敵視中國的力量存在。
當中國‘欺壓’日惹蘇丹國的消息傳遞到伊斯坦布爾的時候,一股浪潮就已經翻騰了。等到呂宋的天方勢力被中國抹平的消息再度傳到伊斯坦布爾的時候,教團和禁衛軍掀起的大浪都從六級上升到八級、九級、十級了。
這一消息在年前被反饋到陳鳴的手中,那可想而知此次的奧斯曼使團來華是帶著一定程度的不友好的,陳鳴自然不會在奧斯曼人的風浪麵前後退半步。
奧斯曼禁衛軍?嗬嗬。
一支和擁有著民間巨大影響力的教團攪合在一起的軍隊,也怪不得會被後來繼位的蘇丹給徹底血洗。
塞薩洛尼基的“血塔”,這是陳鳴對於奧斯曼帝國為數不多的幾個印象之一。
而剛剛成立的奧斯曼新軍也真的是威武霸氣,一舉將整個禁衛軍體係徹底蕩平。隻是可惜,這支新軍在這次成功平叛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出色發揮,最終使國家淪為“西亞病夫”。
奧斯曼蘇丹的這次雷厲風行,在後世哪篇文章裡被跟後唐明宗誅魏博牙兵並到了一塊,唐明忠可是下詔,悉誅其家屬於魏州的,讓陳鳴記憶猶新。就是穿越十幾年了,也沒有遺忘。
那麼如何應對奧斯曼帝國掀起的這陣波浪呢?
陳鳴的做法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在國內掀起一波巨大的輿論聲勢來,而他作為超然一切的皇帝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到天方的這一邊……
從統治一個國家的角度上看,是一個皇帝完全正確的選擇麼。
這不算是一個特彆聰明的辦法,但是與奧斯曼國家之間的交往中插進來教團的一腳,這太不美好了。
要不是中奧之間的軍事合作才剛剛一個開始,奧斯曼人的新軍還沒有見到影子,陳鳴真會大力支持奧斯曼蘇丹鏟平這些毒瘤。
而且這樣一來,陳鳴在怒刷國內天方友好度的同時,也可以為中國在南洋大力清掃天方教的影響力一個借口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