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區外的土著哭哭滴滴的,關長看在眼中一點都不可憐。
港口區堆積的一堆屍體,進入土著居民區的軍警華人吆喝土著人出來認屍,隻要是真的來認屍的,那裡立刻全家被收押。任何敢反抗的,都立刻鎮壓。
阿嗡被控製,家屬也全被控製住。
到了下午,軍警華人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但凡看到家裡沒青壯男人的,立刻收押;單發發現家中的青壯勞力有受傷的,彆說是刀傷不是槍傷,隻要不是家裡被炮彈打崩,傷勢是被砸的,那就全部收押。
至於從家中發現了血跡衣服,還有沾著血腥的砍刀的人家,所有人敢有半點反抗,立刻擊斃。
關長在碼頭建立了裁決法庭,沙璜港這本身就有這麼一個裁決法庭。賽利姆一行奧斯曼使團要員列席,還有那些阿嗡,這些人是罪犯。而除了沙璜之外的幾個土著聚集地的阿嗡們也來到了這裡,甭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來到,那是都得來,不來就抓來。所有人聚在一起聽取雙方對事件的描述。
“大人,我們冤枉啊。是他們先動手的,要拆了我們的飯店。這飯店開在港口區,關他們什麼事兒了?我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愛找姑娘就找姑娘,他們不服可以去法庭告啊,直接來打砸,他們算老幾啊?”
“看不慣酒肉舞女,說的就跟巴達維亞、巨港沒有一樣。那裡的天方教徒怎麼不嘰嘰啊?怎麼不敢掀桌子砸板凳,燒房子啊?合著還是覺得華人好欺負是不是?”華商們的底氣很足,說的話也很有條理,把責任全都推給了當地居民。
“這裡是韋島人的土地,我們不允許卡菲爾來褻瀆我們的信仰!這是我們的土地!”
當華商的話被翻譯過來之後,一個年輕的阿嗡立馬站了出來,說出了他們攻擊港口區的最主要理由。
幾個被壓在法庭被告位置的阿嗡全都一臉的讚同和堅定。
賽利姆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真是毫無頭腦的蠢貨,一點見識都沒有的土鱉!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都認為在這片土地上就該由你們說了算?”關長臉上掛著冷笑,麵向其他的阿嗡問道。
“我們當然知道沙璜現在你們說了算。我們沒有你們強大,就隻能由著你們霸占了港口。”
阿嗡們腦筋畢竟不是一團漿糊,最最基本的強弱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既然知道我們強大,為什麼敢來進攻港口?”
“因為我們信錯了人。”阿嗡說著話眼睛蔑視的看向了賽利姆。
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虔誠的天方教徒,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中國人用槍炮屠殺天方教民,而無動於衷。整個事件當中還有奧斯曼人摻和啊,這個該下火獄的假信者,竟然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
在整個事件策劃之前,他們從米爾紮口中可詳儘的知道奧斯曼船隊的實力的。一行四艘西式帆船,整整四百名精銳的禁衛軍護衛,再加上水手,可以輕鬆的從中抽取一支千人數量的隊伍。整個船隊由一艘軍艦和三艘武裝商船組成,載炮一百四五十門。這實力遠遠地超過沙璜港的中國人,可就是這個可惡的假信者,看著真神的信徒白白流血犧牲。
對比關長,這一刻阿嗡們似乎更痛恨賽利姆。看著賽利姆的眼睛都透漏著紅果果的殺氣。而被‘坦白’的阿嗡們這麼一交待,光長和賽利姆才知道,原來這些土鱉腦子裡也是轉過兩道圈的,可惜他們的眼界開始太小了。
竟然奢望整個奧斯曼使團來因他們而與中國交戰?這是多麼可笑啊。
對比中奧兩國的同盟,小小的韋島算什麼?所謂的信仰又算什麼?在賽利姆這個合格的外交官眼中,中國人就是把韋島上的土著全部殺光了,也比不得為米爾紮脫身重要。
奧斯曼人很分得清孰輕孰重。
“米爾紮先生隻是被這些土著迷惑了,犯了一點不值得去大驚小怪的事情。主犯主謀都是這些土著阿嗡們,特使可以隨時隨刻將那幾位接上船去。
隻是作為一個朋友,我有幾句話要慎重的告訴特使。
這幾位就算到了南京之後,最好也是留在船上養傷吧。南京可不是沙璜港。”
上一會帶來的《中原日報》上講,都有一名官員在爆炸襲擊當中殉職了,關長雖然還不能知道後續的影響力發酵,但他很清楚這個時間段裡國內對於天方教的態度。這必然會影響到奧斯曼使臣訪問中國的旅程。
賽利姆臉上露出一抹紅色,這時候他已經知道了中國的一些事情。就米爾紮這樣的人,的確不方便放任他在南京城行走。
可是一樣列席在一邊的米爾紮呢?
此刻就感覺自己的大腦皮層一陣發麻,一股巨大的羞恥感將他整個人湮沒,全身上下每個毛孔瞬間被強烈的羞辱感所浸染,帶動著周遭的神經彙聚成一股強勁的憤怒,奔湧向他的神經中樞……
“你這個該下火獄的卡菲爾,沒有資格來懲罰我。我是使團的副護衛長,誰也沒有資格軟禁我……”
關長的那些話被翻譯翻譯給了米爾紮聽,如是受到了奇恥大辱的米爾紮繃得就要站起來,但他被兩個警察左右夾得死死地。倆警察一發現米爾紮要掙紮,就齊齊發力,將那日狠狠地挨了一頓痛打,渾身上下都是酸痛的米爾紮牢牢摁在板凳上。
關長聽不懂米爾紮的那些話,可他知道那些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的對賽利姆說道“你看看,這位的神經可能受到了創傷,易爆易怒,這樣的病患還是靜心休養的好。”
把手向後一擺,“給他翻譯。”
沙璜港周邊的阿嗡是全軍覆沒了。法庭直接判決他們死刑。要為那一夜裡的犧牲和損失付出代價。
他們的家人,連同犯事的土著人的眷屬,將會在沙璜港進行販賣,所有收入用以補給那晚的損失。
賽利姆帶著怒不可遏的米爾紮等人走了,而人回到船艙中,他的耳朵裡還在回蕩著關長對於韋島其他幾個土著聚集地的阿嗡們的訓話信仰是大問題,我朝從來就不忽略這一點。對於我朝境內的天方信徒,我朝一項是有待寬容的,可你們不是中國人。不是中國人就享受不了這個待遇。
我們自從在這裡紮下根之後,這裡就屬於中國。不管是怎樣改變,作為被征服者,你們就隻能忍受,並且主動地融入進來。
我們從來都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也不要和你們商量東西南北。我們就是這裡的主宰,我們說的話,我們的意誌,就是這裡的一切。
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都要服從,都要順從。
不願意服從的,不想再順從的,就可以自己去真神那裡報到。不管是一個兩個,還是一百二百,一千兩千,無所謂。
你們就像珊瑚礁裡的一條小魚,而我們是大海。大海裡多你們一條魚不多,少你們一條魚不少。
你們要拎清楚自己的分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