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字營在甲區,過來的路上鄧字營的官兵們就看到了生龍活虎的燕字營操練,而他們隔壁乙區二號場地內的是當初戰死的高鵬嶽所屬的正字營。立國大封群臣的時候,高鵬嶽被皇帝封為了正陽侯。
基本上每塊訓練場的營一級建製都是有固定數量的,僅僅一個。崇明島那麼大,訓練場不止一塊,而每塊訓練場內至少也有兩個區。起來還是陳漢的王公一級勳貴少呢。
“刺刀是好漢,子彈是笨蛋!”教練場上,正字營的教官正在作操練前的講評,這句話是當年陳鳴調侃肉搏能力脆弱的滿清時候的,可是在軍隊裡卻迅速被流傳。時到今日,國防軍的火力已經相當大了,作戰更是轉為了‘火力製勝’階段,但這句話在軍隊中的影響力依舊深遠,特彆是高層。
何況陳鳴也一直很強調士兵的肉搏白刃能力。
“射擊、投彈、刺殺、爆破和土工作業,為每個步兵最基本的五大技能。這既是一個步兵真正的需要,也是中國、軍人走向勝利的必須;是每一個士兵都要牢牢記在你們的骨子裡的東西,不分軍官和戰士。甚至負責任的,軍官要比士兵更強,各層軍官不光要會,還要過硬,要精通。”
“下麵,我們繼續加強刺殺訓練。白刃格鬥在當今時代的戰爭當中,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性。”
高鵬嶽雖然死了,但高家還有很多人,這時候自然紛紛出手相助,包括陳鳴在內。這個起來算是表舅的人的死,至今也沒有被他忘去。
整個戰爭期間,高鵬嶽可以是犧牲級彆最高的人了。
兩個身穿藤甲,頭帶護具的教官轉入示範狀態,同時給士兵們講解、表演刺殺對抗的要。
兩軍對壘,士兵對殺,人與人的直接對抗。這是文字上無法模擬出來的。麵對刺刀,一般人都得兩腿發軟,不是所有人都能下手殺人的。所以才有那麼一句話沒有見血的士兵不是好兵,訓練場上練不出真正的精銳。
張有財還記得自己剛參軍的時候,有一次訓練,一位教官拿起一支帶刺刀的火槍,來到他所在隊前挨個比劃。啪的一聲,泛著寒光的刺刀向前一杵,刀尖直接逼在眼前,逼問感覺。張有財清楚記得自己當時整個人都是軟的,明明他看著刺刀逼到了眼前,卻連躲避都做不了。這一他不能跟自己的侄子張大山相比,張大山跟他是一個隊的,除了最初兩次還有躲閃的下意識外,第三次開始就能做到鎮定的眼看著刺刀刺在自己的麵前,不動不搖。
而張有財這種被刺刀一逼嚇的人都要尿尿了的人,是成為不了一名正兵的,後來他和同隊裡的一些人一塊轉入了後勤部隊。
張有財現在還在軍隊裡工作,他是眼前的崇明島訓練基地的工作人員,這麼多人到島上作訓,軍需物資消耗是很大的。彆看他們每一股的人數很少,但你要看看是有多少股。整個崇明島上的派遣軍已經達兩萬餘人了。
等到第一批派遣軍出發之後,還有大批的人後續進入。
張有財本來是帶人到乙區五號場地修獨木橋的,剛剛看到一號場地有人進來,就走過來瞧一瞧,然後就發現二號場地內的正字營在玩刺殺訓練。
正字營也不是剛剛才成立的隊伍,他們來到崇明已經半個多月了。刺殺訓練進行了好幾次,可是這一次的不同在於他們要搞的是刺殺對抗。正字營是一個侏儒營,下屬三百人中有兩個編製的隊,就是一個隊裡隻倆個排正兵,一個排裡隻有兩個班。還有個炮排、騎兵排和輜重排,外加偵察班兼山地、狙擊隊班等戰鬥部隊,還有醫療等非戰鬥部隊,所有人以建製散開,挪出一片空場地,然後被調兵的第一隊與偵察班就開始派出的各自的刺殺高手開始對抗訓練了。
旁邊訓練場的鄧字營都暫停了自己的操練,一雙雙眼睛盯著隔壁。
刺殺對抗訓練是所有軍隊裡都很著重被強調的一,甚至可以,在眼下的時代,兩支軍隊對比較,單純的看靶場上的射擊訓練是看不出什麼的,可是刺殺訓練的對抗卻能瞧出一些苗頭。
而他們既然是軍人了,那麼自然就有股子爭勝心。
鄧字營可是知道的,崇明島訓練基地每十天都會搞一次大比武,先是各訓練場區之間的比試,然後是各訓練場間的比試,陳二寶手下的燕字營已經連續兩個月贏得第一了。這消息讓陳二寶都激動的從南京特意趕到了崇明一趟,帶著雞鴨魚肉,大大的嘉獎了燕字營一番。
兩個戰士麵對麵的搏殺訓練,雙方身上都穿著特製的護具,頭戴護頭。麵部是皮鐵護麵,從外表看完全瞧不清楚對方的臉,除了那一雙眼睛。對抗的雙方手持與火槍同等重量的木槍,身披著藤甲,就像全身批甲的古代武士一樣,威武無比。
木槍頭包著白麵粉。紮在身上了,絕對就是一個。
規則是誰先得五分為勝利。
至於怎麼一擊得五分,那就是一槍紮在頭部、胸膛、腹部致命處,五分你就先拿到手了。然後是胸腹的邊緣部分,還有四肢,一擊得兩分或三分,能紮中兩下也贏了。
所以刺殺對抗特彆激烈,而士兵們也很喜歡看刺殺對抗,因為這就是進化版的比武啊。
雖然眼下的時代武力強的人並不比武力弱的人多抗一顆鉛彈,但人類心中總是推崇那些武力超群的人的。不然《三國》、《隋唐》和《嶽》中怎麼有那麼多的猛將兄吸引人眼球呢?
提到三國或許會有很多人想到曹劉孫,想到諸葛司馬,想到貂蟬二喬,但更多的人想到的會是五虎上將,會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而看了《隋唐演義》,記憶最深刻的絕對不是楊廣李世民,而是馬踏黃河兩岸的秦叔寶,是天寶大將,頭戴一雙鳳金盔,身穿一件鎖子黃金甲,坐下一匹能行黃花千裡馬,使一條鳳翅鎦金的宇文成都;還有那嘴尖縮腮,麵如病鬼,骨瘦如柴,卻雙手各提一400斤大錘的變態妖孽李元霸……
人類對武力強大者的推崇是滲入到骨子裡的。
這種感情一次持續到現在,所以這刺殺訓練就尤為的吸引人。
彼此隊伍裡的刺殺高手針鋒相對,呼氣如雷。彼此的對峙時間往往不斷,因為這裡不是戰場麼,但交手的時候就像冷兵器高手,往往幾秒鐘就分出了勝負。
這種搏殺看似時間不長,可很耗費雙方的精力和耐力,一場比鬥之後,脫下藤甲和麵罩,就會看到一個大汗淋漓、直冒白煙的人。
啪啪兩聲響,激烈的對抗戛然而止,勝負已經分明。
白刃搏殺就是這樣,一槍把對方捅死,毫不含糊。
而更有一種最刺激的刺刀搏殺,那就是限製時間,半分鐘一場。一場沒能分出勝負,雙雙淘汰。還有團隊搏殺,這些都是為了讓他們適應戰場。
多少雙眼睛盯著最中間的場地,周邊靜得落針可聞,隻有雙方沉重的鼻息、木槍偶爾的碰擊聲。然後就是歡動如雷的叫好聲乍起,掌聲雷動,不少人嘶吼的時候脖頸上都暴起了青筋,因為除了外在的榮譽,任何營隊內部也有彼此不同的榮譽,誰也不能落在下風,以至於被譏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