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七月裡,緬甸第四任國王贅角牙的頭顱,被送到了陳鳴麵前。??ranen`但那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頭’,而隻是一個白森森的頭蓋骨,一個被藏人製成了嘎巴拉碗,也就是骷髏碗,人頭器的玩意兒。
緬甸戰爭可以宣告打贏了。
當然,緬甸的本土政權還沒有徹底滅亡,孟雲跑去了阿拉乾,得到了英國人的支持。英國人顯然不想跟中國的地盤完全接壤,他們需要一個屏障,需要一個‘隔離區’,所以英國人選擇了調停。
希望中國能夠承認孟雲的地位,他們也不奢求中國退出緬甸,隻是希望以伊洛瓦底江作為風格線,一直向北延伸到上緬甸北部,其西部分包括阿拉乾,約莫能占整個緬甸三分之一。這個區域歸屬孟雲統治,中國和英國在此區域內,享受完全相同的權益。
這個談判還在進行。
對於陳鳴來說,這是一個新的選擇題,他本來想一舉覆滅緬甸的,可是英國人的插手讓他看到了一個新的‘路途’他完全可以讓孟雲去充當個靶子,儘可能的去吸引緬甸本土的心念舊國之士,這樣能很大程度上減輕中國統治緬甸的困難度,等到日後跟英國人開打的時候,陳鳴也不覺得小小一個孟雲能當什麼屁的用。
在五月末,暹羅軍隊攻入了阿瓦,贅角牙棄城而逃。英國人插手的消息傳到陳鳴手中的時候,贅角牙的另一條臂膀孟莽剛剛被暹羅人殺死。
然後讓人好笑的是,暹羅軍隊、撣邦軍隊和第五山地步兵旅,幾方人馬下去對贅角牙窮追不舍,都沒能抓到他。要不是孟雲心生了他意,所控製的部隊拒絕贅角牙進入阿拉乾,贅角牙都已經重新‘領導’緬甸軍隊抗爭了。
贅角牙卻死在了一支前來打醬油的藏族民兵手裡。
後者隻是後勤部隊這一大建製下屬的一部分,裡頭經驗最豐富的人也隻是在山上打過鳥槍,在山地步兵的訓練營裡被淘汰了出來,都沒正兒八經的上過戰場。他們第一次押送軍需前往阿瓦,路上就兜到了贅角牙這個倒黴娃。把贅角牙和隨行的幾個緬甸大臣一鍋給燴了。
不得不說,人在爭搶功勞方麵都是天生的,在贅角牙的身份被確認了之後,就近的第五山地步兵旅和後勤部隊的大粗腿第十九師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最後把滇南邊防軍都牽扯了進來。
而在這個期間,藏族人還玩了一個花樣,然後贅角牙的腦袋就變成眼前的酒碗了。陳鳴不知道山地部隊和十九師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精神是否已經崩潰掉。可不得不說,在用頭顱製酒器這方麵,藏族人的技術是非常高超的。
擺在陳鳴麵前的這個酒碗,已經完全看不出人類頭蓋骨的痕跡和模樣,變得金光閃閃,美輪美奐。
但再美麗的外表也無法掩蓋那殘暴、血腥的事實。
“真是野蠻啊……”旁邊的柳德昭感慨著道。
陳聰、龐振坤、劉武等文武重臣也都是心有戚戚然的點頭。
藏族的殘忍和野蠻,農奴製度的血腥,過去,他們雖然接到了很多報告,可也隻是聽說而已。如今,事實卻就擺在了眼前。
一下子就抹掉了他們印象中對藏地的一切美好印象。他們實在接受不了人頭器,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玩這個?
這還是兩千年嗎?
知識豐富的柳德昭、汪輝祖、龐振坤等人甚至都連想到了一個倒黴娃兒宋理宗趙昀,這個倒黴皇帝在蒙元密宗僧人楊璉真伽盜掘南宋皇陵的時候,因為屍體入殮時是水銀浸泡的,還未腐爛,盜墓者便將其屍體從陵墓中拖出,倒懸於陵前樹林中以瀝取水銀。隨後將其頭顱割下,並製作成飲器,送交大都蒙元統治者,其軀乾則被焚毀。
這真可謂悲催到極點,怕也是宋理宗生前萬萬沒有料到的。
後來他的頭顱直到朱明大軍攻占大都後,才在大都的皇宮中被找到。朱洪武得知此事,“歎息久之”,派人找回理宗的頭顱,洪武二年以帝王禮葬於應天府(江蘇南京),次年又將理宗的頭骨歸葬到紹興永穆陵舊址。
現在五百年過去了,孫猴子都要給放出來了,過去的記憶都已經很模糊了,藏族人卻又用真實無比的實際行動讓他們回憶起了這不好的記憶。
嘎巴拉碗又名托巴,是用人的頭蓋骨做成的一種骷髏碗,又稱內供顱器、人頭器,是修“無上瑜伽密部”舉行灌頂儀式的法器,為密宗的法器之一。
嗬嗬,這怎能讓在場的滿朝文武不想到當年的舊事呢。
“蠢貨,蠢貨!”章嘉三世現在既不在皇宮,也不在延壽宮,而是去了城西的大報恩寺。雖然兩者之間並不是師承一脈,但教派之爭放到眼下時代的中國,已經淡化的幾不可聞了。
佛道兩派在海外的利益衝突預見激烈,南洋還好,已經劃定傳教布道的區域了,但南明州和北美,可還是兩塊未開墾的處女地,彼此間的爭鬥已經很有點抬頭的跡象了。
緬甸、安南,那都是佛教的地盤,日本、朝鮮,也是佛教影響深厚之地。為了壯大自己的影響力和實力,道家隻能向新開辟的移民地挺進。
不然,在這千載不得一遇的大變革中,道家還是要弱了佛教一頭。
自從滿清入關,八旗信奉密宗,即使到了雍老四時候,中土佛教、道教也一點點被引入上層,但為了統治穩固起見,即便是雍老四自己吃丹藥都掛掉了,滿清還是在大力抑製佛道兩家的發展的。
在漢地,佛道兩家也因此結束了明朝時候最後一次爆出的佛道之爭。
大明朝,老朱家出了那麼多要修仙的皇帝,走上層權貴線路的道家曆經了最後的輝煌,在雍老四末期曇花一現之後,就徹底的萎了。
可是中土佛教不是密宗,作為後者在陳漢的代表人物,教派管理局的實權人物之一,與陳漢皇室有著良好友誼的章嘉三世,正在嘗試著說服陳漢讓密宗到印度地區去傳教。
章嘉三世的依仗是陳皇帝曾經給過他一個許諾,蒙藏問題的順利解決,讓陳皇帝欠章嘉三世一個人情,這個人情他會還的。也就是說,章嘉三世和其代表的密宗對於陳漢解決蒙藏立有大功,陳漢不會讓功臣白辛苦的,會有酬勞的。
而章嘉三世現在的眼睛就盯向了印度,他覺得就因為的社會環境、傳統和教派影響來看,密宗遠比中土的和尚更適合跟隨國防軍打回印度老家。
這一切進行的本挺順利的,可是一個頭骨蓋酒碗,把這一切都要毀了。這一幕可是給所有在場的人,都帶來了無比震撼的衝擊。
‘養虎為患’這四個字在過去的十年裡從來沒有被扣到藏人的頭上,倒是蒙古人多多少少被漢人警惕著,畢竟藏人輝煌的年代已經過去太多年了。
而蒙古人在這幾百年中都處在天下大勢的一角。
可是這‘四個字’在過去幾年裡又從沒有引起過震蕩,不管是章嘉三世出身的藏地,還是他所任職的蒙古,在很多的漢人眼中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