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鵝毛大雪飄飄灑灑的下著,比起昨天晚上的暴雪來已經小了一些。??火然文?r?a?n??e?n`但是來自北方的寒風仍然一陣陣地吹在人的臉上,就像刀子在割一樣。
幾天前,一股寒流席卷了日本北端,半個本州島都下起了大雪。
一隊被五花大綁的日本死囚踉踉蹌蹌地順著冰封雪蓋的河道向前走著,一邊走,一邊在發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冷的。
這些暴動的日本平民身上的棉衣早已經讓人扒下了,現在穿的就是一件臟兮兮的粗布大褂,一條一樣臟兮兮的布條拴著腰帶,寒風陣陣兒的吹進他們敞開的領子裡麵,真是太冷了。很多人的臉都被凍僵了,臉頰上更是結了一層蜘蛛網,仔細一看,那全部是裂痕,手一碰疼得很。
而這隊日本暴亂百姓的後頭,一個穿著暖和的毛皮衣服的日本新軍軍官走在這隊人的身後,從中國哪兒學來的火車頭帽子也是日本新軍在冬季裡的標配,頂上兒落得全是積雪,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雪地裡,嘴裡還罵罵咧咧“一群馬鹿,真是自己在找死。竟然敢發起一揆,在得到幕府的救濟後還不知悔改,依舊聚集搶掠,你們每一個人都罪有應得。更還害得我們一個團的武士大冬天的也不得安穩,這樣的天氣裡還要跑出來清剿,一刀殺了你們真的是太便宜你們了,你們全都應該享受千刀萬剮的酷刑!”
後麵腰間掛著一柄武士刀的軍官沉著聲哼哼道“齋藤君,少說兩句吧,這麼冷的天氣你還有興致說話嗎?我都要不想張開口……”
這位名叫齋藤的軍官也冷哼一聲“我也冷,所以我才憤怒。小田君,你是法官,我們可是正規的野戰部隊,為了抓著這群亂民,你知道我們營吃了多麼大的苦的。這些窮鬼暴民死了活該!隻是一刀砍了太便宜他們了,就該淩遲處死!”
日本新軍的編製都是對照著中國國防軍演化來的,他們的兵源也全部來自武士階層。就像原時空史上日本人走過的道路一樣,現在的日本當兵的機會依舊屬於‘精英’武士階層,而不是人數更多更廣的平民們。後者是沒有當兵的資格的。
上輩子的日本維新派因此而發生了內鬥,因為整個日本的軍隊有限,以西鄉隆盛為首的一派堅定維護武士階層的利益,而以大久保利通為首的反對派則提倡將軍隊的募兵範疇擴大到整個日本各個階級。進而這種理念的不同又引發了治國方案的不同,武士派為了自身的利益考慮搖身一變成為了急征派,就是儘快的進攻朝鮮,繼而進攻中國;而反對派則更理智的考慮到日本自身實力的不足,化身為緩征派。
為此,小鬼子早在1874年就爆發了一次侵台事件,那就是執掌著東京政權的大久保利通為了安撫西鄉隆盛為首的武士集團,讓西鄉隆盛的弟弟西鄉從道率兵三千,進攻台灣。
事實證明,當時的日本實力確實不怎麼樣。然後矛盾越發尖銳的雙方最終爆發了日本崛起道路中的最後一次內戰西南戰爭。
以西鄉隆盛為首的武士派付出了生命作為代價,卻為日本的崛起鋪平了道路,為日本的崛起‘挖掉’了最後一塊絆腳石。
如今的日本新軍還屬於‘武士派’,幕府有新軍三萬,外交將軍手中直轄的五千警衛軍。而日本的各地大名手中的新式軍隊也在一點點增加,但軍隊的總數量卻在一步步的下滑。整個日本的新軍數量也就在六七萬人。
眼下是日本東北仙台藩宮城市外發生的一幕。在風雪中出擊的幕府新軍在仙台藩軍的配合下,終於解決掉了一股躲藏在山裡頭好長一段時間的大股暴民亂軍,殺死了二百多人,俘虜了三百多人。
“是啊。這些窮鬼的確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小田臉上閃過一抹唏噓,這些人的確是讓部隊給恨極了,要不是這些人被部隊恨極了,堅決的要殺掉,三百多人呢,賣給中國人能換到不少錢的。
小田心裡更絕的痛心,他損失了一筆財富啊。
是的。
日本這幾年因為饑荒和賑災不利而引發的暴動和騷亂,但凡被抓到的亂民,很少有被赦免的。因為在田沼意次下台之後,德川幕府已經發布了一道政令,雖然不是大赦令,卻也差不多了。上麵的意思就是在說之前因為幕府的賑災工作不到位而參與暴動和騷亂事件的人,現在重新做回良民,那幕府可以既往不咎的。而如果執迷不悟,那就等待著幕府的正義鐵拳吧,到死的時候,可彆說幕府沒有給過他們機會。
而事實就是,那些被俘虜的亂民,除了為首的一部分和骨乾分子被砍了腦袋,剩下的十之七八都被轉手賣給了中國人,然後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分錢好。但是眼下的這一批人是把部隊給煩透了,是以不僅首腦頭領們要挨刀,連那些小嘍都全不得好死。
跟在這群人後頭的還有一個中國來的教官,幕府新軍總數隻有三萬來人,最初時候選擇的教官對象是挺身隊的人,很多日本藩主大名就是從挺身隊聘請了教官來為自己訓練新式軍隊的。可是德川家治丟不起這個人,堅持從中國的正規軍中聘請現役軍官。
這隊處決俘虜的新軍士兵隊裡就有一個中國教官,他來到日本都快四年了,可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鮮血哧濺,他還是歎息的搖搖頭。這並不是為自己失去了一份收入而失望,日本軍隊、政府要跟中國的勞動力公司做買賣,這些來自中國的教官就是當中的一個個‘中介’,每筆交易後的收入都不菲的。
但眼下這個教官還真不是為了那筆錢而傷心,他是真為這些死去的日本人而覺得……,遺憾。
是的,遺憾。
日本發生的這一幕是標準的官逼民反,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口吃的。這又不是戰國時候,彆說德川幕府背後有陳漢撐腰,就算是單單德川幕府自身的實力,要剿滅所有的一揆義軍和亂民也隻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是日本人處理問題的手段實在太狠辣了。
就像眼前的這一幕,隻不過是一個新軍團正的不爽、不痛快,三百多本該活下個七八成的日本人就全死光了,二百多條人命啊。
跟著出去見了一地鮮血後,教官又跟著部隊回到了宮城市。他看到自己的同伴正歪倒在床上,看著一份報紙。“看看那份《環球時訊》。”
同伴說話的語氣比較鬱悶,教官走到桌邊,拿起了那份報紙,一邊問道“怎麼啦?有什麼壞消息麼?”在教官的心中,國防軍不可能打敗仗的。
“奧斯曼打了一個打敗仗。勒姆尼克河畔的野戰中,奧斯曼大維齊爾優素福的十萬大軍被蘇沃洛夫帶領的四萬俄奧聯軍給擊敗,奧斯曼損兵折將高達三萬人。也幸虧戰場的背後還有奧恰科夫、賓傑裡、哈吉彆伊和阿克爾曼等要塞的牽製,讓波將金不敢指揮俄軍乘勝向多瑙河對岸發展進攻,而僅強攻奪取了哈吉彆伊要塞。”
教官的心情隨著同伴的訴說也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他抖了一下手中的報紙,連展開仔細去看報道的興致都沒有了。
“這奧斯曼人也太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