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陳鳴的精力就算分散的再厲害,他的注意力也會擠出一部分放在中奧俄三邊談判上來的。
反正他又沒給自己孫子起名的習慣,陳鼎的兒子他都沒起,就也不會在陳眧身上開先例。
雖然他之前確實關注到了這個孫子,陳鳴心裡很清楚這個男嬰降世的意義是什麼。
他又有一個兒子踏足了皇位爭奪戰這口深不見底的泥潭中了。
陳眧這一踏進來,再想要脫身,那就沒那麼容易了。可這又是他自己的選擇!
生在皇室,除了拿把椅子,人生還有什麼奮鬥目標呢?
……
由高彥明領銜的中方外交談判代表,和葉戈爾·蓋達爾帶領的俄國外交代表團、賽利姆帶領的奧斯曼代表團,在南京展開漫長而謹慎的談判。中方對會談的基本節奏和指導思想十分明確,並早已準備了若乾應對方案。
俄方的準備也很充分,哪怕是知道消息最晚的奧斯曼帝國一行,也為談判準備了詳儘的資料和方案。
俄羅斯需要大量時間來舔舐自己的傷口。
在東方構造起一條足夠抵擋中國人進攻的防線之前,他們是不會再度挑起第三次中俄戰爭的。但俄羅斯又不會對奧斯曼最太大的讓步。
俄羅斯現在怕的隻是陳漢,而不是奧斯曼,葉戈爾·蓋達爾可以對中國做出一定的讓步,但是對於奧斯曼,卻始終想著狠狠咬對方一口。
而中國也需要時間來鞏固自己在新土勢力範圍上的統治,鞏固自己在哈薩克大草原上和西伯利亞上的地位。蒙古人和哈薩克人也都需要時間來夯實自身的基礎。
這是這場談判的基礎。
奧斯曼人很清楚這次之所以談判桌上有自己,那純粹是人家中國人誠實守信,一口吐沫一顆釘。說不背著奧斯曼與俄國人議和,那就不背著搞小動作,事兒乾的光明正大。
所以,奧斯曼人是很有底氣的——因為他們有一個誠實可靠的強大盟友。
況且之前他們請求中國人出兵裡海的西海岸,人家也果然派兵過去了。第一批是還不到五千人,第二批更是隻有三千左右,但如今這八千人往裡海的西海岸一站,俄羅斯人在高加索的剩餘兵力就全都被吸引去了。
是以,這場談判中奧斯曼人也是絕對不會退讓的,他們不僅要保證自己在格魯吉亞的利益,還要重新殺回克裡米亞半島。
哪怕克裡米亞汗國的最後一位汗王——巴哈杜爾·格萊二世,在九年前就被俄國人送到了愛琴海中的羅德島,然後被砍了腦袋。奧斯曼人也始終在為重返克裡米亞半島做著努力。
奧斯曼人這次戰爭最大的目的就是恢複他們在克裡米亞的利益,承認格魯吉亞為奧斯曼的屬地。
……
這是一場漫長而又艱巨的談判啊。
重點不在於中俄,重點在於俄奧。
陳鳴有意識的建立中國在世界上的誠實可信的口碑,這在將來的世界局勢下,可能會發揮著作用。
而且‘說話算話’這四個字也跟中國的人文文化、自身形象和老大地位相符合。
現在是陳漢確定自己未來十年中的對外政策的關鍵時刻,陳漢的外交策略麵臨一次關乎線路問題的重大調整。
奧斯曼人和俄國人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這點,還說不定。
但這真的很關鍵。
十年的時間說短暫很短暫,說漫長也很漫長,保不準今日還關係緊密的兩個國家,十年後就要刀槍相見了;也保不準今日還剛剛大戰了一場的倆國家,十年後就親如一家了。
中國需要時間讓哈薩克人與蒙古人組建起隔離帶。
中國還需要與哈薩克人和蒙古人好好地分一下地理界線,也不知道是不是惡趣味使然,還是陳鳴想要體會一把地圖上做國界的快感,三帳哈薩克和一個個蒙古汗國的國土分界線,那真叫一個橫平豎直。
大體上已經製定了走向,隻剩下小的方麵要調整,外加豎立邊界界碑。
可是哈薩克人與蒙古人的遷移卻是一個需要很長時間的問題,他們的定居和國家建設,那都需要中國的扶持和支援。
並且這條隔離帶在未來的時光是會自我膨脹,還是會自我緊縮,那都要看具體的形勢。
同時,陳鳴還需要一個‘時間’來給法國人醞釀戰爭,法蘭西的大革命已經掀起了,但巴黎掀起的革命風暴還遠不足以席卷歐洲。
如今的歐洲大陸,君主專製製度才是主流。
法蘭西北部的兩個中歐強國——普魯士和奧地利,雙雙對法國大革命采取了反對和乾涉態度。
再加上昏了腦袋的古斯塔夫三世,雖然在陳鳴的記憶裡真的找不到瑞典在法國大革命時期的啥動作,那是不是說——這位很講‘感情’的瑞典國王將要在不久後迎來自己的悲催下場呢?
可不管怎麼說吧。
歐陸的局勢就像上輩子的發展一樣,法國革命政府因為自己的越發激進的政策,引起了越來越多歐洲國家的不滿,可以說一場乾涉革命的戰爭此刻已經在歐洲打響了。
拿破侖能否在這場戰爭中脫穎而出呢?
根本就不曉得,歐洲未來二十年中的位麵之子早幾年就在自家地盤裡混過一陣的陳鳴,還一心盼著拿破侖能夠出人頭地,不然,他是絕不會把米尼步槍‘暴漏’出去的。
葉戈爾·蓋達爾滿口答應了中國人對於西伯利亞詳儘地圖的索取要求,且不說戰爭當中,中國人已經搞清楚了多少西伯利亞的地理地勢,隻說他們從俄軍手中繳獲的地圖,拚拚湊湊就也不比整個地圖缺少多少分量了。
西伯利亞的河流、山地、凍土、冰原,等等複雜地形,如果隻靠中國的探險隊一點點摸索,那真的太遲緩了。俄國人在西伯利亞上二百年的經營,這一點上絕對能當中國人的老師。多少年前,俄國毛皮商人就已經廣泛的遊走在西伯利亞南北,而陳漢如今連外東北的地理地勢都還沒有搞清楚呢。
中國談判的另外一大目的就是在北非謀求一個港口,不是埃及。
蘇伊士運河沒有開通之前,埃及並不具備陳漢必須爭奪的利益。就連吉布提,陳鳴都不打算沾染。
他知道,接下的二十年中,是英法對埃及發起戰爭的年代。
中國如果現在介入吉布提,免不了要跟英法殖民軍打一打交道。這絕不是陳鳴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