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軍情局都可以肯定,失蹤列表中那些步槍肯定有那麼四五支是落入了日本德川幕府或是地方大名的手中得,他們也必定正在組織力量破解技術,企圖仿製。但這條道路可不是那麼容易走的——對於陳鳴來說,有關技術擴散的問題他們早就深入的考慮過了。
火帽可以說是陳鳴掌握的這些技術當中,最最不容易被破解被仿製的東西,因為這個時代的現代化學也才剛剛興起,很多發明都不是依照著某種科學脈絡而研究出來的,而是一次次的實驗,甚至是無意中的實驗失誤,從而得來的。
火帽就是這麼來的。所以,他雖然把這些裝備亮相在世人麵前,也敢肯定這些武器逃不脫外人他國的惦記。但隻要他們不主動把這些技術傳授出去,憑這個時代的科學水平,彆人就算得到全套實物也未必能輕鬆的那處仿製品。
比如說火帽,這東西比步槍在外頭流散的更多,可關鍵物品雷汞,沒有足夠化學知識根本猜不出那是什麼東西。而就算猜出來了,怎麼去製造,製造了之後又如何去鈍化,這都需要大量的實驗,也都需要大量的時間。
陳鳴也不認為火帽這玩意能領先世界多少年。但至少要撐到拿破侖戰爭吧?
至於先進武器帶來的危害,少數的先進武器通過非正常手段落到了彆人手中,形不成規模也是白搭。隻是當前令潘昶為代表的一批駐外軍官比較頭痛的是,歐洲人還並沒有意識到這點。他們依然是根據自己的傳統經驗,覺得隻要從國防軍這邊弄到幾支樣槍,回去拆開看看就一定能仿製出同樣的東西,進而就獲得與國防軍一般的單兵戰鬥力,至少單兵武器上的差距能夠趕上。
就是這麼個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讓他們行動起來既不擇手段又不惜代價——而且不是一國一家這麼的想,最早的手的人已經‘放棄’了,後來者還在發奮努力。倒是讓國安和軍情局等國內外的情報部門忙活了起來!
在如此巨大的誘惑之下,即使以國防軍的思想工作之紮實,也一樣不能阻止有人頭腦犯糊塗。之前丟失的那幾十杆槍,還有流散出去的火帽,那就是一個很好的正麵。畢竟百十萬人呢,什麼稀奇古怪想法都會有。
潘昶現在最怕的就是部隊裡有人拖槍逃跑,搞得整個駐西海部隊都為他背黑鍋。
而且讓潘昶暗自更鬱悶的是,這更加先進的新式步槍,在將來不久,還就要從他的駐地流散出去。
潘昶要不是接到了皇帝親自手令,他絕對不願意背這個黑鍋。
這件事加上就近西海發生的些事兒,後者的事情雖然都不算大,但亂七八糟加起來也挺讓人煩心的。直到返回軍營中,潘昶都依舊在為此而煩惱。
……
到了七月中旬。兩艘當分彆名為‘西海’和‘東海’的兩條飛剪艏船在西海碼頭邊上拋錨停泊下來之後,賽利姆滿臉疲倦的從其中一艘上下來,但他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四周。
使用飛剪艏船通行裡海,順著這裡的海風和洋流,那速度真快的突破天際。
賽利姆這邊還迷迷糊糊的,碼頭上,一群奧斯曼文武官員已經急匆匆趕了過來,見麵就是噓寒問暖——以賽利姆眼下的炙手可熱,當地所有奧斯曼官員隻要是得到了消息的,都趕緊跑來迎接問候。
這可是奧斯曼帝國的大功臣啊。
而賽利姆自然也是很長袖善舞,人家本就是外交官出身麼,一一應酬過來。其間不免問起他在中國的新見聞。而一提起這個這位賽特使就是一臉的唏噓之色,連聲說沒想到沒想到中國發展的會那麼快。
水陸交通就不用說了,鐵道也不需要說了。
第二次中俄戰爭,中國鐵道也一戰成名。狹窄的兩根鐵軌上,一匹匹駿馬奔跑往來,生生支撐起了大西北與中國內陸的軍需物資聯係。
雖然從伊犁運輸大批軍需物資,看似用的還是馬車,走草原路線。
但真正的功夫不在表麵,在大西北與內陸的聯係上。
那一條鐵道簡直比千萬匹馬都有用。
運輸量不僅巨大,速度也快的非同一般。
雖然這車列調度起來也似乎異常的麻煩,還有配上大量的維修工人,以及沿途相隔五十裡就要有一個中轉站,維修工人和護路的部隊也駐紮在這些中轉站裡。
但效果也很顯著,這一條鐵路在戰爭中發揮出了巨大的難以想象的作用。不管是部隊的轉運,還是物質的積極輸送,那絕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馬車可媲美的。
歐洲世界早就有有軌馬車這個概念了,但他們最多也就是在大城市裡玩一玩有軌公共馬車,如陳漢這般不可思議的長鋪架幾千裡、上萬裡,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第二次中俄戰爭結束之後,鐵道的大名響亮歐洲。或許過不了多久,歐洲人也會修建起西方的第一條長途軌道也說不定呢。
如今這個時代還沒人能想到不久之後,火車就會出現,然後沒隔多久的時間,可以投入實際運行中的火車就可以行走在大地上。
陳漢現在修建的這兩條鐵道不可能通行火車,但是他們的修建卻給真正意義上的鐵道建設打下了深厚的基礎。
當幾十年後,連同蒙古和薪疆的鐵道開始正式修建的時候,他們做的就僅僅是在現有的兩條鐵軌線路的基礎上加寬加大加固而已。而不是同這兩條鐵道修建的時候那般‘鑿空’北疆,‘鑿空’西北了。
這種長途遠距離交通線路的修建,那精力花費最大的地方從來不是‘經費’,而是線路的勘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