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全世界大小‘現代’國家,都已經統一了認知——絲綢這東西不僅是高檔的紡織布料,更是一種軍需品。大炮的發射藥被絲綢包裹了之後,那效果是很明顯的。特彆是對於大口徑的岸防炮。
而火箭彈這種威力巨大,製作簡單的武器,到現在為止也是很多國家對付地表下工事的殺手鐧。甚至為了讓火箭彈的爆炸威力變得更大一些,一些國家還會不惜成本的將絲綢應用到火箭彈爆炸藥部分。隻是火箭彈的缺陷是很明顯的,作為特大號的開花彈,無法摧毀堅固式防禦,甚至是半永久性的工事有時都會顯得力有不逮。可是西班牙人也不可能在眼下的戰場上修築起半永久性的防禦工事,對於他們賣力挖掘的一道深溝,能否有效的抵擋火箭彈的爆炸威力,藏身在其中的西班牙殖民軍是很有發言權的。
每一次劇烈的爆炸都會掀起漫天的土砂,或者是一場腥風血雨,爆炸中心的西班牙殖民軍官兵運氣不好的都直接變成了骨肉混雜的碎塊和一蓬蓬的血霧了,也有的人被重重氣浪與衝擊直接推倒在地,更有七竅流血者,或隻是嘴角鼻孔裡頭有少量出血的,這種人的內臟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震傷,那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內臟給完全震裂了也不是不可能。更有被高速飛行的各種零碎給打傷打倒的。
魏寶成在遠處的一個高地上用望遠鏡打量著戰場。西班牙殖民軍陣地上的一幕幕在望遠鏡裡頭清晰可見。魏寶成半點胃部收縮的感覺都沒有,有的隻是暢快淋漓。雖然距離夠遠,魏寶成聽不到慘叫聲,煙霧中也讓他看不清西班牙殖民軍臉的表情,但看他們把身子深深地埋在戰壕裡當縮頭烏龜,或是狼奔豕突的樣子,也完全能夠想象到他們此時的恐慌。
眼前的這支西班牙殖民軍的整體素質確實比上一次戰爭中有所提高,但他們的成員成分就決定了這支軍隊的天花板,這是瘦子跟矮子的一場比較,強也強的有限。
魏寶成帶領的是一軍團的主力,兩萬出頭的一軍團那就是一個整編師的力量,魏寶成在來美洲之前帶的本就是一個整編師。
他現在需要考慮的已經不是怎麼擊敗當麵的西班牙人,而是要如何徹底的黏住西班牙人。彆讓桑蒂亞戈給短尾求生了。
彆以為洋人就多麼的笨蛋,在必要時候,短尾求生是任何一個將軍的本能反應。
炮彈、火箭彈轟擊個不停。從清晨轟到中午,光六角炮的炮彈就打空了二十多車。而西班牙人的建製和組織在如此猛烈的攻勢下,已經有些混亂。
最主要的當然是他們的鬥誌動搖了。
西班牙人的炮兵完全去見上帝了。沒有了炮兵,火箭彈對射上完全屈居下風的他們,對於戰爭的前景已經持悲觀態度了。
魏寶成在黃昏時候下令部隊對著混亂的西班牙人直接發起小規模進攻,這場衝鋒中的殘酷可想而知。西班牙人不是木頭人,他們手中也有火槍、刺刀和火箭彈,雖然整體上講他們吃虧在自己信心動搖,而且連續的得不到良好休息,讓他們的體能倒退極大。可這就好比一隻受驚的老母雞,反而會是全力以赴的掙紮,頂多是‘它’掙紮的不得要領罷了。
而對麵的國防軍呢,每一個士兵都經過充分休息,並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士氣高昂。在歐洲的戰場上,士氣高昂的法國革命衛隊的士兵是敢迎著火箭彈衝鋒的。
現在出擊的國防戰士們也絕不會對西班牙人手軟的,雖然他們的進攻一開始也很小心謹慎,也遭受到了雨點一樣的火箭彈的反擊,但他們一點也不覺得畏懼。等到夜幕降臨,到了夜間,那就更開放很多了,攻擊力度也大了很多。而到了夜晚,信心動搖的西班牙人抵抗卻是更無力了。
老母雞的體力是有限的,前頭瘋狂的掙紮必會消耗掉它們極大地體力。要不是桑蒂亞戈還有那麼點能力,在國防軍白天打炮的時候就讓人在後麵有利位置修築了防禦陣地,節節抵抗,層層防禦,說不定西班牙殖民軍在這個夜裡就會全軍崩潰呢。但就算如此,西班牙殖民軍也是一點點的‘減輕自我負擔重’。
被留下打阻擊的西班牙殖民軍一部接著一部崩潰,而國防軍用的招數卻很簡單,就是正麵牽製進攻,側麵迂回包抄。可是西班牙人就像反應不過來一樣,一次又一次的被這種簡單的戰術打的稀巴爛。
戰鬥中凡是來不投降或是稍微遲疑的西班牙人士兵必然被毀滅。
魏寶成一點‘憐惜’的念頭都沒有。雖然現在國防軍已經有資格對西班牙戰俘施行人道慈善了,可魏寶成覺得死掉的西班牙人和其支持者,才是好的西班牙人及其支持者。
後者與陳漢的矛盾是無可彌補的。兩者間的戰爭是絕對的死戰,這樣一來眼前的西班牙殖民軍,眼前的半島西班牙人和其在美洲的支持者,那就有化解不開的矛盾。
現在你放了他們,日後他們可能還會反過頭來要陳漢士兵的命。
世間從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不付出代價。西班牙人想要保住美洲,保住殖民地,保住自己的利益,他們就要付出代價。魏寶成內心裡對於大板鴨是一點婦人之仁都沒有的。
就這麼一念間,隨著衝鋒號尖銳的響起,又一個黎明就要到來的時候,黑壓壓的國防軍士兵發起了最後的進攻。
就在一軍團主力進攻桑蒂亞戈部的時候,董威帶領一個四千人的加強團也走出來荒涼的索爾頓盆地。警衛員從水源地取來了滿滿一壺水,董威揚起脖子一口氣乾了半壺。
他手頭就四千人,魏寶成調用了一軍團大部分的軍隊,陳啟手中又握著一點警戎兵力,能留給董威的就隻有四千人了。
“副座,咱們往哪裡打?”董威現在是一軍團的兩個副帥之一,兼職的麼,另一個是領著一軍團主力的魏寶成,這就像高平山領著一軍團的正位帥印之餘,還把握著美洲駐屯軍副帥的位置。
蔣魁從來沒想過大板鴨會有好打。他們都穿過整個索爾頓盆地了,西班牙人的影子都還沒見,之前偵察兵彙報的可是有西班牙人的騎兵在索爾頓南部地區活動的,而且活動還很頻繁。
他哪能知道,索爾頓南端的西班牙殖民軍現在正人心惶惶呢。他們跟前方主力的聯係,都已經斷了。中國的偵察兵和狙擊手掐斷了桑蒂亞戈部與後方的聯係。大板鴨自己都慌得不行了,也就放鬆了索爾頓盆地南端的偵查。
蔣魁也算是軍中的老人了,但他吃虧就吃虧在自己的文化課上了,所以到現在他還隻是個團正。
董威思索了片刻,說道“咱們去找7號、8號和9號區域去。切斷索爾頓盆地的西班牙人和邊界附近的西班牙殖民軍的聯係。”
蔣魁張大了嘴,“跑那麼遠?路上被發現了咋辦?”
“被發現了就打唄,撞到了誰打誰,目標確定是七號地區。咱們害怕他們不成……”
董威對這場戰爭信心滿滿,有了六角炮和新式火槍,這場戰爭的主體就是碾壓。徹徹底底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