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中國人徹底在北美的東海岸站穩了腳跟,他們的大艦隊就能隔著大西洋直接對歐洲施壓。大西洋距離歐洲的距離,可比中國本土距離歐洲的距離要短得多,也方便的多了。
三百年前歐洲人就能坐著百十噸的小船航行到美洲來,把美洲變成了他們的新大陸,那麼可想而知兩者之間的聯係會有多麼的密切了。所以,為了歐洲的安全著想,美利堅必須屹立在北美洲的東岸。
“那歐洲就有的血要流了。”多蘿賽可是塔列朗選中的人,還兼職塔列朗的秘書,那對於歐洲和世界的局勢那都有相當的了解的。中國是什麼樣的實力,燈塔國又是什麼樣的情況,她清楚的很。對於美國能否在陳漢的進攻中保存下來,實在沒什麼信心。
……
南極的氣溫已經越過涼爽,向著冰冷轉變了。頂多再有一個月,這裡的氣溫就會下降到零下十度下,然後再接著半個月,零下二十度的氣溫也不再是虛妄。
所以,在大海上疾行了一日的先遣艦隊碰到大霧了。大海大洋之上也是會出現霧氣的。
當然出現霧氣並不倒黴,倒黴的是,陳化成的銀鯊號在霧氣散去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海麵上正在航行的巨大艦隊。
後者與銀鯊號並非正對相向,雙方錯開了不到一海裡。
“該死。後退,後退。快掉頭……”
五艘機帆船根本不需要陳化成發出指揮信號,在看到歐洲人的主力艦隊後,艦上的水兵已經不需要瞭望手的警報,就已經開始轉舵轉帆掉頭往南跑了。
如果雙方拉開的有五公裡,機帆船完全可以輕鬆自如的完成轉向掉頭,後頭的那些風帆船追不上它們的,可是他們相差的隻有不到一海裡,大概也就三華裡。
在陳化成他們察覺到危險的同時,歐洲人也看到了占便宜的戰機。不到一海裡的距離,在中國人調轉方向並把兩邊戰艦的間距拉開到足夠遠之前,他們絕對有足夠的時間把炮彈砸到他們的船上去。因為歐洲人隻需要把風帆戰艦偏轉一下方向即可,他們可不需要轉頭。
風帆戰艦為什麼會出現戰列艦這個稱謂?
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它們不方便調頭,認準了一個方向,就算前麵有槍林彈雨,也隻能硬著頭皮衝過去。風帆戰艦在航行中隻能左右60°,而這已經可以讓他們不需要減速就直接衝殺過來了。
邁克爾·休斯肯定不怎麼懂中國文化,否則他就不會隻站在蘇魯特號上用仇恨的眼光看著銀鯊號了,而是該用十分解氣的語氣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亦或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這樣才更解氣不是?
他之前的座駕南拉納克號並不在這支大艦隊中,而是轉回了馬島。後者的桅杆斷了一根,並且船舷上傷痕累累,大洞小洞,有幾十個之多。南拉納克號必須拐回馬島好好地修理一下。
但邁克爾·休斯本人卻沒有轉回馬島,他作為先行艦隊的參謀,坐上了蘇魯特號。
現在蘇魯特號就一馬當先的直衝銀鯊號而來,邁克爾·休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銀鯊號的樣子。昨日傍晚南拉納克號趁著夜色逃脫了死亡陰影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複仇。
天見可憐,中國人自己送上了門來。邁克爾·休斯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
如果沒有大艦隊的快捷行動,他不可能在昨夜裡就碰到大艦隊主力,那麼現在也就碰不到中國人了;而要不是有了這場大霧,中國人老遠就能發現他們,然後他們就會從容的調轉方向,就風帆戰艦的速度,很難追的上他們。
但現在中國人就這麼的出現在了他們的嘴邊,隻需要張開大嘴,就能一口咬住他們,這要不是上帝的恩賜,還會是什麼?
歐洲人半分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顧不上什麼t字頭了,隻要撲上去,捉住對方,他們就能輕輕鬆鬆的要掉陳化成他們的小命。
瞭望塔發現歐洲人最靠前的那艘軍艦船舷上幽森的炮口噴薄出了硝煙與火焰。
蘇魯特號在轉彎的時候,完美的在海麵上劃過了一條彎弧,在這其間,蘇魯特號的右船舷正好對準了銀鯊號方向,而此時的銀鯊號則也因為調轉方向,船舷火力也有一部分對準了敵艦。
“將軍,紅毛開炮了!”一名水兵急向陳化成報告。而此時的張保已經不在指揮台了。這位陳漢水師的神炮手已經接管了所有火力,誰讓之前銀鯊號上的槍炮長受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