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洛璃腳步不停，聲音冷峻。
“三日前，一夥神秘人突襲靈城西側防禦陣眼，大陣出現缺口。雖然及時修補，但...”弟子聲音低沉，“對方似乎對我們的防禦體係了如指掌。”
洛璃眼中寒光一閃。
靈城防禦陣圖隻有靈城內各大氏族的核心長老知曉，這意味著——有內鬼。
她道：“封川人呢？”
“封川長老就在城內，我們跟其他氏族的人起了衝突，所以諸位長老才沒有親自去請您回來。”
洛璃眯眸，“帶我去尋他們。”
“是，靈主。”
洛璃跟隨黑衣人穿過靈城中央廣場時，腳下青石板傳來不尋常的震顫。
她餘光掃過四周，發現平日繁華的街道此刻行人稀少，商鋪大門緊閉，空氣中飄散著未散的硝煙味。
“靈主，這邊，”弟子引著她拐入一條暗巷，七轉八繞後停在一扇刻有隱匿符文的石門前。
他結了個複雜的手印，石門無聲滑開，露出向下的階梯。
階梯儘頭是靈城秘密議事廳，封川背對著門口，正與幾位長老低聲交談。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轉身，眼中閃過如釋重負的神色。
“您回來了，”封川快步上前，向來一絲不苟的發髻此刻散落幾縷銀絲，衣袍下擺沾著焦黑痕跡。
洛璃抬手示意那名弟子退下，待石門閉合才開口：“詳細說。”
“三天前的子時，西側陣眼突然遭受精準打擊，”封川指尖在空中劃出靈城投影，西側一處節點閃爍著危險的紅光，“對方不僅知道陣眼位置，還專門準備了破陣靈器。看對方的手法，應該是魔神殿的人。”
留影石畫麵變換，顯示出幾段模糊影像——十餘個黑袍人如鬼魅般突破外圍警戒，為首者手持一柄造型古怪的短杖，杖頭鑲嵌的黑色晶體與護罩接觸時，陣法符文竟如冰雪消融。
洛璃瞳孔微縮：“魔晶？”
“正是，”封川麵色凝重，“這種產自魔淵的礦石，自從魔種消失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更蹊蹺的是...”
他揮手切換畫麵，顯示出陣眼內部被破壞的痕跡，“他們在得手後立即撤離，似乎隻為製造混亂。”
議事廳突然劇烈震動，頂部灰塵簌簌落下。
洛璃穩住身形，神識如潮水般向外擴散，捕捉到城東傳來的靈力爆炸。
“雷氏的人又在衝擊庫房！”一位年輕弟子衝進來，額頭帶血，“他們聲稱物資分配不公，要討說法！”
封川怒極反笑：“討說法？三天來第五次了！每次都在我們修複陣法的關鍵時刻！混亂之時當縮頭烏龜，如今倒是隻想著討好處了！”
洛璃眯眸，感受到靈城內部傳來的紊亂波動。
護城大陣就像被白蟻蛀空的堤壩，隨時可能崩潰。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封川：“太上雲氏什麼態度？”
“雲氏帶著族人閉門不出，說是保持中立，”封川冷笑，“但今早有弟子看見雲氏三長老與雷震秘密會麵。”
洛璃指尖輕叩桌麵。
雷氏向來野心勃勃，而雲氏表麵溫和實則深不可測。
若這兩家聯手...
大荒靈武古族是不能再待在靈城了。
“先去陣眼，”她起身，“讓執法堂暗中監視雲族，重點留意三長老動向。”
當洛璃站在西側陣眼前時，終於明白封川為何如此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