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靈師們在頑強抵抗,可還是節節敗退,幾乎要退到了城門前。
“玄沐!這裡的魔種太多了,身後就是城門,我們必須要搬救兵了!”
玄沐對付著麵前的三隻魔種,可哪怕身負荒神神格,對付三隻巔峰聖君還是太勉強了,他也一直是在苦苦支撐。
而聽到後方的高呼,他分神了刹那,也就是這一瞬,被魔種抓住了破綻。
其中一隻魔種直接瞬移到玄沐後方,魔爪掏向了玄沐的後心。
玄沐察覺到他的意圖,當即就要後撤,卻被另外兩個魔種攔住了去路。
儘管玄沐儘力躲避,避開了要害,卻還是被魔爪貫穿了左肩,留下了一個黑色的血洞。
玄沐咬牙,捂住左肩從空中落到地麵,那三隻魔種卻緊追不舍。
高階魔種的形態已經很像人族了,不過他們四肢細長,指甲尖利,臉頰凹陷,和人族還是有五分不同。
三隻魔種中為首的那一個緩緩開口,聲音嘶啞難聽,“你很不錯,和這群螻蟻的確有所不同,可與魔神大人為敵,你的下場就隻有死。”
玄沐單膝跪地,唇角不斷地溢出鮮血,高束的馬尾散落頸邊,他冷聲開口,“你們這些怪物,才是死不足惜!”
“嗬,”為首的魔種冷冷勾唇,緩緩抬起右手,凝聚一團黑色光團,“既然那麼硬氣,那就去死吧!”
玄沐緩緩閉上雙眼,又睜開,眸底醞釀著瘋狂。
他用右手狠狠拍像胸口,周身的力量開始變得極度不穩定。
魔種臉色一變,“該死,他要自爆!快殺了他!”
身後,靈師們也發現了玄沐的情況,吼叫出聲,“快停下!”
“玄沐!給老子停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極為溫和的力量阻止了即將自爆的玄沐。
玄沐猛地睜眼,隻覺一股溫潤如春水的力量順著掌心湧入體內,瞬間撫平了他即將失控的魂力暴動。
那力量帶著淨化萬物的聖潔氣息,流經之處,左肩的黑色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灼燒般的痛感漸漸消散。
“莫要做傻事。”一道清越如玉石相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溫和力量。
玄沐抬眼望去,隻見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時立於他身前。
那人手持一柄銀輝流轉的法杖,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光暈,正是吞月。
“吞月大人!”後方的靈師們又驚又喜,這可是至尊靈器吞月壺的器靈!
有她在,便多了幾分勝算。
吞月並未回頭,法杖輕揮,數道銀白光束如同流星般射向三隻魔種。
光束看似柔和,落在魔種身上卻爆發出劇烈的淨化之力,讓他們發出刺耳的慘叫,體表的魔氣瞬間消融大半。
“你的傷未愈,暫退一旁。”吞月對玄沐輕聲道,法杖再揚,身後竟浮現出巨大的吞月壺虛影,無數月白色光芒傾瀉而出,將三隻魔種死死纏住。
玄沐攥緊拳頭,看著雲舒以一己之力牽製住巔峰聖君級魔種,體內的荒神之力再度翻湧。
他抹掉唇角血跡,身形一晃,竟直接化作一道流光,繞到魔種身後,凝聚起殘餘的力量:“荒神,怒!”
三隻魔種被前後夾擊,嘶吼著試圖掙脫,卻在兩種截然不同卻同樣強大的力量衝擊下,軀體寸寸崩裂,最終化為飛灰。
解決完這三隻魔種,吞月轉頭看向玄沐:“戰場之上,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玄沐重重點頭,目光掃過重新凝聚起士氣的靈師們,朗聲道:“隨我殺回去!奪回陣地!”
此時,西北角的戰鼓聲重新擂響,與主戰場的殺聲遙相呼應。
蒼穹之上,閻野與墨玄的殊死糾纏如同一個不斷擴大的黑洞,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風暴與空間裂痕。
下方的戰場,在洛璃果斷的指揮和援軍的強力衝擊下,大陸聯軍正以前所未有的氣勢發起反攻。
然而,戰場的西南角,卻如同風暴中一個頑強但瀕臨破碎的孤島。
這裡的魔潮數量並未因主戰場的反攻而減少,反而因為主城門方向的壓力減輕,有更多的魔種被調度過來,意圖從這裡撕開防線。
莫一舟和宋宛白背靠著搖搖欲墜的防禦結界,渾身浴血,氣喘如牛。
莫一舟那柄平日裡極為愛惜的長劍,此刻沾滿了粘稠的魔血。
他臉色蒼白,額角青筋暴起,顯然魂力消耗巨大,身上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正不斷滲出黑氣,侵蝕著他的生機。
他飛快地往嘴裡塞了一顆續魂丹,勉強壓住翻騰的氣血。
“宛白!左邊!”莫一舟嘶吼一聲,一劍橫掃,瞬間斬落了一片試圖衝上來的魔種。
宋宛白就在他身側不遠處,眼神銳利,“小心,他們想破開城門!”
他手中陣法的光芒黯淡了不少,顯然也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