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仗著寵愛橫行無忌的小心思,在絕對的威嚴麵前,碎得渣都不剩。
她看看爹爹,又看看娘親,最後怯生生地望向台上那位胡子還在“飄搖”的老爺爺,那眼神仿佛能把她生吞了。
巨大的委屈和恐懼瞬間淹沒了她,“哇——”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響徹祈靈台。
她一邊哭,一邊用小胖手指著大長老剩下的半截胡子,抽抽噎噎:“嗚嗚嗚……凶……胡子……醜醜……知意……知意想……想幫忙……”
這“幫忙”二字,配上她那理直氣壯的哭聲,差點讓幾位定力稍差的長老當場破功。
“噗……”安書雪死死捂住嘴,肩膀抖得厲害。
沈撫州也憋得滿臉通紅,趕緊低頭假裝咳嗽。
洛璃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幫忙?把人家蓄養了不知幾百年的靈須剪掉半截,還嫌人家凶、嫌人家醜?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把這小混蛋拎起來打屁股的衝動。
瑤池大長老星玄此刻臉色已經從鐵青轉為醬紫。
他閉關數百年,潛心悟道,早已心如止水,萬沒想到今日出關主持大典,竟被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娃娃當眾剃了胡子!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偏偏這小娃娃身份特殊,父母更是跺跺腳諸神大陸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他強壓著怒火,聲音因為極致的隱忍而微微發顫:“帝尊,洛城主……令媛……真是好、生、活、潑!”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帝玄溟知道,這次再輕輕揭過,不僅是對瑤池聖地的極大不敬,更是對洛知意的放縱,後患無窮。
他上前一步,對著星玄老祖微微頷首,姿態放低:“大長老息怒,小女頑劣,是我與璃兒管教無方,驚擾大典,褻瀆長老仙儀,罪責在我夫婦二人。帝某在此,代小女向大長老及瑤池聖地鄭重致歉。”
他態度誠懇,沒有絲毫推諉。
洛璃也走到帝玄溟身邊,冷著臉對還在嚎啕大哭的洛知意命令道:“洛知意,立刻!向大長老道歉!否則,禁閉思過崖三年!”
三年!
這對剛會跑會跳沒幾年的小娃娃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哭聲戛然而止,洛知意驚恐地瞪大了淚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娘親,又看看爹爹,發現爹爹這次完全沒有替她求情的意思。
巨大的恐懼壓倒了委屈,她癟著嘴,抽抽搭搭地轉過身,對著台上那個“凶巴巴”的老爺爺,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不情不願地嘟囔:“對、對不起……老爺爺……”
說完,立刻把小腦袋埋進帝玄溟的腿邊,仿佛那半截胡子會咬人似的。
星玄長老看著那小不點可憐兮兮又心不甘情不願道歉的模樣,再看看帝玄溟和洛璃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胸中那口氣總算稍稍順了一些。
他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洛城主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了,孩子尚小,正是該約束的年紀,莫要太過放縱。”
一場莊嚴的祈靈大典,被洛知意這一剪子攪得雞飛狗跳,草草收場。
回諸神城的路上,氣氛異常凝重。
洛知意被洛璃拎在手裡,小短腿懸空,再沒了往日的神氣,蔫頭耷腦,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娘親冰冷的臉和爹爹沉默的側顏,小嘴撅得能掛油瓶,卻再也不敢哭鬨。
回到府中,洛璃直接將洛知意放下,沉聲道:“洛知意,跪下。”
洛知意小身子一僵,大眼睛裡又蓄滿了淚水,求助地看向帝玄溟。
帝玄溟看著她,眼神複雜,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嚴肅。
他緩緩搖了搖頭,隻道:“聽你母親的話。”
小魔王最後的希望破滅,癟著嘴,“撲通”一聲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小肩膀一聳一聳,無聲地掉著金豆子。
“今日之事,你可知錯?”洛璃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知、知意錯了……”洛知意帶著哭腔。
“錯在何處?”
“錯在……錯在剪了老爺爺的胡子……”
“還有呢?”
“還罵人笨蛋……”她指的是之前罵沈撫州。
“還有呢?”
“還、還有?”洛知意茫然了,她覺得自己做的“好玩”的事情太多了。
“錯在不知敬畏,錯在仗勢欺人,錯在無法無天!”
洛璃的聲音陡然拔高,“你以為你爹爹娘親能護你一輩子?你以為這諸神大陸的人真怕你一個小娃娃?他們敬的是你爹娘!今日若非你爹娘尚有些薄麵,你剪了大長老的胡子,便是當場廢了你,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洛知意被娘親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嚇傻了,呆呆地跪著,連哭都忘了。
帝玄溟適時開口,聲音低沉:“知意,往日你頑皮,爹娘隻當你年幼天真,小打小鬨無傷大雅。”
“但今日不同,祈靈大典乃瑤池聖地盛事,大長老德高望重,你當眾剪他胡須,是對聖地不敬,對前輩無禮。這非頑劣,是狂妄!若爹娘再縱容你,便是害了你。”
看著女兒煞白的小臉和驚恐的眼神,洛璃心中也是一痛,但想到她再這樣下去可能惹下彌天大禍,便硬起心腸:“從今日起,禁足城主府,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府門半步。”
“每日抄寫《清心規》百遍,靜思己過。你爹爹庫房裡那件被你弄壞的千機鎖,限你一月之內,自己想辦法修補複原!”
禁足!抄書!
還要修那個複雜得要命的破鎖!
洛知意眼前一黑,感覺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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