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三傻子以前經常被他們欺負,今天怎麼突然就厲害了,原來是馬寡婦上身報仇……”
“這事邪性,哎,馬寡婦太慘了。”
“性子太剛烈了,也是一時想不開,才會丟下個十二歲的兒子,這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呀。”
“還是老劉頭仁義,沒老劉頭,那孩子早餓死了。”
村民們嘮嘮叨叨,把李詩詩聽的更懵了,她是城裡來的姑娘,和農村這些婦女本來就聊不到一塊,是以她們聊家常理短的時候,她從來不參與。
什麼上身報仇?
不過,金柱好像沒事了。
沒事就好。
李詩詩長出了口氣,把懷裡的錢抓的更緊了。
這六千七百五十二塊錢,是她全部的家當,也是她的命。
三個地痞的下場可想而知,而一手導演了這場事件的張金柱,連被帶走調查都沒有,隻是來了兩個民警很簡單的詢問了一番,做了個筆錄就完事了。
還有就是,張金柱不但沒事,還得到了嘉獎,由派出所頒發的三千元獎金,原來那三個地痞身上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案子,這一進去,你咬我,我咬他,他咬他,全招了出來。
張金柱沒事了,李秀花卻急了。
三傻子沒事,她兄弟事可大了。
李大彪醉酒打的那個人叫‘嚴春生’,是平山縣首富‘嚴雄海’的兒子,李大彪下手極重,把嚴春生一條腿都打折了,而嚴家不差錢,就要李大彪進去。
親情這東西就是這樣,恨他不起,罵他不止,但真出事的時候,最著急的,就是那個親人。
李秀花不停打電話找人,托關係,忙亂了一天,她都找到了縣局裡麵的關係了,得到的答複統統一致,李大彪判不判,全看嚴家,嚴家要是不撤訴,這就是個鐵案,沒得翻。
“我媽生了我們四個女兒,就這一個兒子,這是她的心頭肉,這要是小彪進去了,我媽不得上吊呀。”
李秀花哭天喊天,張金海坐在炕邊一聲不吭,巴嗒巴嗒抽煙袋。
煙槍還是以前的那杆煙槍,炕坑裡麵沒生火,就是有點灰,張金海早就自己扒拉出來了。
“你個窩囊廢,你說我能指望你什麼?你怎麼就這麼窩囊呀!”
李秀花撲到張金海麵前,一邊哭罵一邊擰打。
張金海身上被她掐的青一塊紫一塊,他也不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我找老二問問?”
李秀花眼睛一亮“對呀,老二在縣城混的風生水起,他媳婦還是豪門千金,這事他準能說上話。”
“還怔著乾什麼,打電話呀!”
張金海慢悠悠走到電話前,給二弟張金河打去電話。
“大哥你可彆害我,那嚴家我可惹不起,平山縣首富嚴家,家大業大,人家不差錢,這事我也聽說了,嚴雄海放出話了,李大彪必判,最少十年起,多的不說了,我得做飯了。”
嘟嘟——
電話掛斷了。
“這白眼狼,王八犢子,你老張家一個好人都沒有……”
李秀花又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