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也很無聊啊。”君修一手托住下巴,一手又扯了扯謝雲安的頭發。
謝雲安疼得一呲牙,她“眼淚汪汪”地轉向了君修旁邊正一隻眼看小說,一隻眼看熱鬨的謝平,“哥哥,君修他欺負我!”
謝平抬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君修。下一秒他打了個哈欠,趴倒在書桌上,“困死了……等我睡飽了再幫你揍他哈。”
誒誒誒?謝雲安目瞪口呆地看著“熟睡”的哥哥。哥哥不是一向寵著她的嗎?今天這是吃錯藥了還是拿錯劇本了?不該這樣的呀!
“哈哈哈!”君修在旁邊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給我們組長拔涼拔涼的心上繼續澆冷水。
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及時解救了謝雲安。君修鬆開了抓住她頭發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謝雲安“嗷嗚”一聲,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這節課是謝雲安最難忍受的生物課。生物老師踩著魔鬼的步伐走進教室,把書放在講台上後開始講課。他剛一開口,謝雲安的上眼皮就開始反射性下垂,一股無可抵抗的困意,蓋過了頭皮的隱隱作痛。
不知道睡了多久,謝雲安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的桌子被敲了兩下。她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睛,抬頭對上了生物老師恐怖的目光。
“這位同學,”生物老師冷冷地說道,但沒有立刻爆發,而是指了指黑板,“你來講講這道遺傳題該怎麼算。”
謝雲安看了看自己試卷上的紅筆印記,苦澀地接過粉筆,在黑板前呆站了好久。講台下的議論聲紛紛,謝雲安感覺自己的臉在燒。
“下去吧。”生物老師的聲音傳來。謝雲安如蒙大赦,放下粉筆溜回了位置上。
“君修,你來說說。”生物老師的下一句話又差點把謝雲安從位置上驚起來。
君修淡定地接過粉筆,走到了黑板前,在眾人的目光下呆站了近半分鐘。
然後他轉向生物老師,一邊撓著頭一邊說道“老師,我也不會。”
啊咧?謝雲安本已做好再被“羞辱”一次的準備,她看了看驚掉下巴的生物老師,又轉頭瞥了一眼君修的試卷。
什麼嘛!這家夥!答案明明就是對的……
生物老師愣了半晌,才說道“那好,你下去吧,看來是這題太難了……”
君修從講台上下來,朝謝雲安擠了擠眼睛。
謝雲安輕哼一聲,彆過頭去,心中莫名有種“這孩子沒白疼”的感覺。
但這一天好像特意與謝雲安過不去,體育課上又出了點狀況。
這節是籃球課,男生們樂開了花,立刻開始五對五的全場;女生們東拚西湊,終於也開了一個三對三的半場。
同學們都正打得儘興,謝雲安帶球過人,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鞋帶已經散了,她剛想三步上籃,不料踩到了自己的鞋帶,身體猛地撲到了水泥地上。
一陣劇痛從謝雲安的右肘和右膝蓋處傳來,耳中隻剩下了嗡嗡的轟鳴聲。
“安安!你沒事吧?”溫蘭急忙上前扶起她,又朝男生場地喊道“謝平,雲安摔倒了!”
謝平聞言,立刻扔下了手中的籃球,和君修並肩衝到了謝雲安身前。眾人把受傷的謝雲安圍在了中間。
“趕緊送醫務室!”謝平伸手去扶謝雲安。
君修的反應更快,先謝平一步扶住了謝雲安,“謝平你跑得快,趕緊去打電話通知你父母;淑淨淑潔,你們去找幾條乾淨的抹布,把它們打濕,用來處理傷口表麵的灰塵和石礫;溫蘭你扶不動她,還是讓我來,你跑去看看醫務室老師在不在,不在的話讓班主任打個電話叫他。”
謝雲安在劇痛中還不忘反駁他一句“我有那麼重嗎?”
“路都走不好還說話呢。”君修嘴上不饒人,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向醫務室。
走了幾步,謝雲安見周圍隻剩她和君修兩個人,便低聲問道“君修,離運動會還有多久啊?”
“什麼?”君修挑了挑眉,看了看她還在滲血的手肘和膝蓋,“你不會還想參加運動會吧?”
“到時候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嘛。”謝雲安撇了撇嘴。
“謝雲安!”君修臉色一沉,“你不要腿了?!”
謝雲安一愣,自從無名小組成立後,君修幾乎都是叫她組長的,很少叫全名。
“又欺負我又凶我。”謝雲安委屈地扁了扁嘴,“反正我要參加你也攔不住我。”
“你!”君修被她一噎,隻能狠狠地瞪她一眼。
謝雲安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看到“氣急敗壞”的君修,不禁有些小得意。然後……就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啊!!!疼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