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音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裂了,暈暈沉沉的完全摸不準頭緒,本能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腦子。
“哎,彆動,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覺。”高粱上前一步,伸手按住於音掛著點滴的手,不讓她亂動,“我勸你彆動啊,給你掛水的護士說了,你的靜脈特彆細,針插進去可不容易,你一亂動,要掉出來了,到時候要吃苦頭的可不是你一個人。”
於音不為所動,掙紮著要起來,緊張地追問秦曉:“他呢,覃明朗人呢?”
問著問著,眼淚就留下來了,她太害怕了,剛剛經曆過因為車禍失去最重要的人,現在,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覃明朗再次因為車禍離開她。
“哎,你這人怎麼不聽啊。”高粱雙手抓住於音亂動的手,火也起來了,這都是什麼病人啊,一個兩個的都不聽話,關鍵是既然你不聽話,就彆讓她當這個醫生啊,自己的名醫聲譽也還是要的。
“你走開。”於音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單手拔了針頭,猛地一下就推開了高粱。
高粱猝不及防被一推,腳步踉蹌,整個人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扶住床尾的欄杆才算穩住身形,一張臉漲的通紅,氣得都說不出話來,扶著欄杆“你,你”了好半晌。
於音滿心都在覃明朗身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秦曉攔都攔不住,可“真話”又有些不敢說。
“他是不是傷的很重,是不是快要死了,你帶我去見他,他是不是快要死了?”於音麵色慘白,根本顧不上秦曉是不是挺著大肚子,都快要把她搖晃的散架了。
高粱拉著秦曉躲到一邊:“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啊,看不出她是個孕婦啊,肚子裡還有兩個呢。”
“秦曉,你告訴我實話,他怎麼樣了。”於音連哭帶求,她什麼都管不了了,滿腦子的都是覃明朗。
秦曉有口難言,答應過什麼都不說,可是麵對這樣的於音又於心不忍,最後咬一咬牙:“我帶你去見他,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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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醫院都有那麼一塊特殊病房區,單人套房,vip室,舒適的就跟住五星級酒店似的。
覃明朗翹著二郎腿,一手一個蘋果,輪流著往嘴裡塞,嘴裡還哼著小調,彆提多愜意了。
推門進來的簡政一見他這副樣子,連呼上當,徑直走到一旁的沙發,在占晟楠身旁坐下。
“他就是這樣出車禍住院的?”簡政一臉的鄙夷,他可是實打實在醫院住了幾天的,沒成想覃明朗出息了,好端端的也往醫院裡鑽,難道最近住院是趨勢,穿病號服是流行嗎?
占晟楠也挺糟心的,兩個小時前,某人嘴裡冒出的“占晟楠,你大爺的”還在耳邊嗡嗡作響呢,他居然還以德報怨。
“簡小二,你這樣就不對了,兄弟我住院了,居然還說風涼話,過意的去嘛!”覃明朗幾口乾掉左手的蘋果,拿著蘋果核就往簡政這邊扔。
簡政一臉嫌惡的側身躲開,疑惑地問占晟楠:“他到底出了什麼車禍,肇事者也太不長眼了,居然沒把他給撞成殘疾。”
覃明朗“呸”的一聲,單手操起旁邊水果籃裡的一個橘子就衝簡政扔過去,這回簡政很是淡定的伸手接過,一邊剝皮一邊又問了一聲:“到底是誰給撞的,這麼不長眼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就是那個不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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