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我是個老爺們,如果我要是處在她的位置,遇到她遇到的那些事,隻怕我都扛不住。
人上了年紀,特彆喜歡小孩子。
我爸我媽待安安跟親孫女似的。
甚至,他們自己都不舍得吃的東西,都留給了這孩子。
剛開始。
安安還不好意思。
後來,熟了。
不知不覺間。
我們似乎都成了一家人。
這小丫頭剛開始還有些拘謹,甚至麵對我們哪怕有禮有節,但是能看出她表麵之下透著膽怯;後來她也就漸漸放得開,打完針做完化療以後,經常來找我們,畢竟在醫院,她認識的人也不多,除了找我要手機看喜洋洋跟灰太狼,偶爾還給我們表演節目。
比如吟詩、唱歌。
這也讓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我爸,精神頭越發的好了不少。
她可真是個小天使。
因為她的出現,甚至都讓人忘了醫院這個鬼地方的壓抑與可怕。
當然。
這期間,也有不好的事情。
比如。
我做的腎源匹對,跟我爸就沒有匹對成功。
這讓我的心情有些煩悶。
我甚至想到了一條歪門邪道。
人在溺水的時候,就算遇到一根稻草,也會牢牢抓住。
我的情況就是這樣。
在回國之前。
通過周老板,我認識了一個人,不能談認識吧,隻能說混個眼熟,知道了這麼一個人。
方八指。
曾幾何時在緬北那一帶混的狠角色。
不是啥好鳥。
畢竟,哪怕周老板跟方八指沒有明說,但是我也猜出那個方八指乾的生意隻怕跟電信詐騙以及噶腰子有關。
我考慮著,要不要給周老板打個電話,讓他聯係一下方八指。
畢竟那家夥就是乾的這方麵的生意,即便國內沒有經銷處,但是所謂乾一行有一行的圈子,應該有這方麵的人脈。
這樣的話,我爸換腎所需的腎源,沒準就能得到解決。
隻是。
最終,我止住了這樣的衝動。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天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麻煩。
日子如水,平淡又讓人格外珍惜。
這一天。
安安跟往常一樣,又來我這要手機看動畫片了。
當時天色晚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吧。
安安就將手機還給我了。
“怎麼了?”
“是不是喜洋洋跟灰太狼看夠了?”
我問。
要知道,平時,安安找我要手機看動畫片,都得看個一個小時左右,這小丫頭彆看人不大,自律性倒是挺強的。
今天,有點反常。
“叔叔,你有複活卷軸嗎?如果有,能給我一張嗎?”
安安這句話可把我跟問住了。
其實。
不光是我。
整個病房的人,聽到這話,都被這孩子給逗笑了。
童言無忌。
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總是天馬行空。
“沒有就算了。”
之後。
安安神色明顯有些落寞。
“叔叔真的沒有複活卷軸,不光叔叔沒有,隻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這東西。”
我笑著說問“你要那個東西做什麼?”
“我可能要死了。”
這孩子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而原本,被這孩子逗笑的一幫人,臉上舒展的神經也緊繃起來,笑聲戛然而止,神情也變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