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羊蛋子這件事情上,我躁動而亂糟糟的心得到些許平複,但是遠遠不夠,我並沒有從中找到啥快感,也沒找到啥藉慰。
我的心,還是那麼沉,就好像蒙上了一層陰影。
老馬跟我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上學的時候,要不是老馬罩著,我呢,還不知道要經曆多少麻煩。老馬這個人不容易,苦出身,早年也是貪玩,沒上出學,後來隻能賣些苦力氣。
記得曾經老馬有過抱怨,專家建議農村出來的孩子長大以後從商改善環境。
那個時候,老馬提到專家就罵罵咧咧。
從商,說得容易,哪來的本錢。
這是一方麵。
還有就是,農村出來的,本來見識就少,認知也就有限,從商,從哪方麵;開個餐館,搞個門麵;說得容易,一個小店支撐下來,前期投入最起碼幾萬塊錢,如果不能盈利,直接就打水漂了;幾萬塊錢可不是嘴巴一張一閉就能蹦出來的;農村人攢個幾萬塊錢,容易?這得多長時間。
做不成,浪費的不光是金錢,還有時間。
在貝寧,我與老馬再次相遇,本來是想幫幫他;誰能想到最後竟然害了他。
“光子,光子。”
胖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隻不過,後麵的,我聽不到了。
那一刻,我隻覺得越走腳步越沉,兩條腿都有千斤重,到最後更是眼前一黑。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人在納迪丹古市我的家中。
“親愛的,你醒了?”
我剛想問,這是啥地方。
可看清是丁瑤以後,我將這話咽了回去。
這會,我隻覺得頭很重很沉,就好像醉酒後,次日醒來那種感覺,整個人身體仿佛就不是自己的了。
我問了一句“我怎麼會在這?”
“他們把你送來的。”
丁瑤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隨著丁瑤這麼一問,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我像個娘們似的,投入丁瑤的懷中,嚎啕大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咋了,就是感到特彆難受,就是想哭。
我承認,不是一個堅強的人,遇到點事情也容易慫蛋。
上次,我哭還是因為我爸害了病,那個時候是六神無主。
這次呢,情況怎麼說呢,也差不多。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丁瑤拍著我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我。
哭是一個人釋放情緒最好的方式,雖然對於老爺們來講,這方式慫了一點,甚至可笑了一點;但是彆說,還真挺管用的,至少哭出來以後,心裡麵不再那麼憋得慌了。
我將老馬的情況跟丁瑤說了一遍。
“沒事的,馬兄弟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的。”
我知道,這是丁瑤在安慰我,可是我喜歡聽這話。
不知道是蒼天開眼了,還是丁瑤這話靈驗了,也許是老馬命中吉星高照吧。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誰?”
電話號很陌生,可我還是接了。
哪怕是賣保險的,賣房子的,可是對我來講這都不重要;我希望我接通電話以後,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老馬的聲音。
人啊,在遇到事情以後,都有一種僥幸心理。
我也不例外。
“老馬!”
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老馬的聲音以後,我立刻來了精神“到底怎麼回事?你真是急死我了。”
“出了點小事。”
老馬說的輕鬆。
可事實上,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如果真是一點小事,那麼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也不會交代遺言了。
不管咋說,人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