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一下頭,壓了壓手,示意老馬控製一下自己。
“小波的殺母仇人。”
老馬提醒道。
“我知道。”
“要不要通知小波。”
“等等!先不急,萬一隻是巧合呢!”
“如果是真的,小波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事對我來講,如果真是真的,礦上這個王建安,真是那個王建安;那麼我是又高興又有點心神不寧。高興的是,張小波說的都是真的,什麼殺母之仇,什麼報仇跑路,不再是他編的故事;故此,這個人的來曆也就沒有啥大問題,用他可以用起來放心。
而讓我心神不寧的是,那天,我跟張小波談話,我曾問過他,報完仇以後有什麼打算沒。他回答我的是,殺人償命,回國自首。
十一年的軍旅生涯塑造了他心中的正義。
為母報仇是為人子女的義務。
投身法網是作為公民的責任。
故此,想要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將這個人才留在我身邊,就有點難辦了。
這也是為什麼,如果王建安真是那個王建安,我會惆悵的原因。
一來,我知道張小波回國以後,下場如何;二來,這樣一個人才,就這麼浪費了,我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
這也是為啥,我在猜到王建安有可能是張小波要找的那最後一個人,隻是簡單跟王建安聊了幾句,沒有更深入去探明王建安是否是那個王建安的原因所在。
因為對我來講,此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留下張小波。
隻要他一天找不到那個人,一天就不會離開。
“先彆想那麼多,你留下來,好好跟這個王建安學,他是這個行業的老鳥,身上有很多東西可以教你。你呢,儘快熟悉整個行業,另外,你不是替小波著急嘛,想辦法摸摸他的底,看看他是不是那個人。阿甘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如果遇到麻煩,找他。他懂的一點華夏語,一些基礎命令還是能聽懂的。“
交代完該交代的事情以後,我便回去了。
路上,我給紅浪漫的阿勇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張小波在嘛。
在聽到阿勇說張小波回紅浪漫了,故此,我又殺回了紅浪漫。
之前要不是趙芳的事情,我早就帶著張小波去軍營了。十一年的軍旅生涯,三年義務,三年偵察,五年陸戰;這麼一個人才,扔在紅浪漫有點可惜了。
我方不缺實戰經驗的老兵,可缺的是練兵之法。
我雖然略懂一點,但是談不上專業,說到底也是個二把刀;像偵察,這一塊具體怎麼訓練,人員怎麼選拔,我不說一竅不知,但是也不了解精髓。
我給布雷克的練兵之法,也就是最基本的,正步走,齊步走啥的,還有就是練長途奔襲;可這都是最表麵的東西,更深層的呢,我所知就不多了。
而張小波就不同了,他乾過三年偵察,就算是當個大頭兵,作為被訓練的對象,也對這一塊有深入了解;更何況,他還當過五年的陸戰,他的經驗是我們所需要的。
紅浪漫。
再次見到張小波,他是蔫頭耷拉腦。
情緒不高。
不用問,也知道發生啥事了。
我上前,還是多嘴問了一句“怎麼了?”
“光哥。”
“坐!”
我壓了壓手。
“剛剛,我看到一個人,我還以為是他…………”提到他以後,張小波拳頭緊握,恨意平地起,可隨後,張小波雙手緩緩張開,就如那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結果不是。”
“這事呢,急不得,慢慢來。你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也托了關係,幫你找人。如果人在貝寧,我想,應該很快就有消息的。”
我並沒有告訴張小波我跟老馬剛剛去了礦上,碰到的那個生產負責人有可能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