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步了?”薑暮隨手抓住李良問道。
李良正欲開口大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在看到薑暮的一瞬間憋住,還有些意外。
“薑哥,您怎麼來了,不是說這邊交給我們,您先回去休息嗎?”
薑暮擺擺手“家裡更煩,還不如出來跟你們辦辦案子。”
李良立馬意會薑暮的意思“成,不過陸哥已經在裡麵結案了,哥幾個下去把人撈上來了,一晚上,早就被水泡變形了,紅秀園的姑娘們看不得這些,受了不小的驚嚇,屍體又那樣,也沒法兒驗了,反正是自儘,謝大夫把屍體送去義莊了。”
薑暮沒想到速度這麼快,沒看著屍體,心裡總歸有些不放心“行,你先忙。”說著不正經的擠擠眼睛一臉壞笑看向李良“都是姑娘們,你可得好好安撫啊。”
李良羞的兩眼通紅,麵色充血“說什麼呢薑哥。”
薑暮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再逗他“我上去看看,碧波姑娘的房間是哪個?”
李良默默鬆了口氣道“樓上左轉第二間。”想了想又補充道“最大的那間。”
薑暮擺擺手,就進了門。
薑暮久聞紅秀園的威名,除了上次過來抓周縣令升早堂,匆匆掠過一眼,這還是正經第一次進來。
來紅秀園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在平津能說的上話的,所以紅秀園還算有些勢力,沒有人敢在這邊鬨事,這裡也幾乎沒出過亂子。
說起來,這紅秀園還是第一次有案子,雖然是個自殺案,但礙著那些少爺公子們,總是要認真辦一下。
紅秀園內裡是圍著一方吊高舞台而坐的,座位安置很講究,離台子近的多半是單桌,旁邊會配專門的小廝和姑娘端茶遞水,那些人的消費會高一些。
外圍多是圓桌,適合結伴而來聽曲兒看舞找樂子的,
樓上的話都是包廂,那都是能來這兒卻不能露麵的主兒。
紅秀園一般是晚上開門,夜夜笙歌,現時正當晌午,園子內安安靜靜,幾乎沒有人。
薑暮抬腳上了二樓,一眼就看見陸影正在盤問什麼人做口供,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碧波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崔雪。
崔雪與碧波的年紀相仿,不過日日帶著個麵紗,說是早些年遇了火,臉被灼傷,留了疤痕,駭人的很。
陸影看見薑暮走過來,眼前一亮,招呼她過去“薑哥,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了嗎?我這邊問的差不多了,您看看?”
薑暮沒有接過陸影遞過來的口供,而是自顧的進了房間。
“你辦就好了,不過是個自殺案,我隨便看看。”
陸影聞言收回手,點點頭,又朝一旁的崔雪道“我這邊問完了,你也彆傷心了,紅姑會給你安排其他主子的。”
薑暮這才發現崔雪的眼珠紅紅,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不了,姑娘是我一直服侍的,姑娘模樣好,又彈得一手好琵琶,待我又像親妹妹一般,先前跟著姑娘收了不少打賞,我這副樣子,除了姑娘,怕是也沒有背的姑娘敢要我,等姑娘的喪事過了,我這就給自己贖身,過普通生活。”
陸影畢竟是男子,受不得女孩子梨花帶雨,點點頭不忍道“你放心,等這事兒結束,我立馬叫人把你家姑娘的屍體送回來讓你們辦喪事。”
大興朝的規矩,非自然死亡交由官府的案子,死者必須在義莊有停滯期,說是給官府查案的容錯期。
崔雪聽了陸影的話,激動的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