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家夥!”
“嗡”
聞得重劍沉悶回音,昋元轉頭掃過正盯著重劍發愣的東皇,這重劍乃恒古滄龍神魂鍛造最感世間憐憫正義,即便隻有方才煞那背馳也足以應證東皇本性,如此神明定不負自己期望,畢竟能偽裝黑暗的非光明莫屬。
“你回吧”
“始祖”昋元突如其來的逐客令致使東皇猛然驚醒,滿眸錯鄂看向昋元“這”
“我知你所求”
“什麼”
東皇一步跨來,昋元袖袍一揮退離數尺,手中拂塵晃動四周被重劍破壞的山峰瞬息複原,與此同時於乾坤陣內兩人之間豎起一道霧障。
“回吧”
“嗡嗡”
眼看受昋元召喚的重劍穿破霧障飛躍到昋元身旁,深知昋元即將轉身離去的東皇顧不得禮節,與他而言今日所來所求關乎天地蒼生,即未得準確答案讓他怎能甘心,可縱使如此無論他如何驅散眼前迷霧,都隻能眼睜睜看著昋元消失於霧障中。
“始祖!”
“嗡”
耳邊重劍嗡鳴傳來,東皇猛然抬頭迎上重劍側轉反射而來的刺目光耀,手臂抬起遮擋間八卦陣內霧障忽然消散,獨留下東皇站於陣中,失落與茫然並具引得眉宇緊蹙儘顯愁緒。
關乎如今之勢,東皇心中既沒底也無法過多強求,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眼下當務之急需儘快返回昆侖,畢竟無論始祖會否助一臂之力,捍衛昆侖的始終都是自己,與其全然寄幻想於始祖,不如視死一搏或許還能從絕境中覓得昆侖生機。
片刻冷靜之後東皇朝昋元離去的方向行拜辭,指尖於半空畫符召應瞬鏡幻現,金芒閃現吞沒東皇身影消失於乾坤陣。
“嗡(走了?)”
與之平行的另一空間內重劍於半空中飛馳著矯健淩厲的劍身來回轉圈,偏了偏頭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失落自言自語。
“嗡(走了?)”
“”
“嗡呲(怎麼就走了呢)”
“”
見重劍楞楞自語,昋元忍不住轉頭斜視似人般低垂頭顱的重劍。
“舍不得?”
“嗡!(怎會!)”
重劍趕忙飛到昋元身旁,方才自己倒戈相向的帳估計已被始祖記在心裡,若是此刻再被始祖認定自己胳膊肘往外拐,豈不乎乎哀哉,連忙再聲立場。
“嗡嗡(始祖天地無雙絕世英明,在本劍心裡無任一生靈能與始祖相比,就連手指頭也沒法比!)”
“你倒挺會拍馬屁”
“唰唰(本劍站得正立得直,全身上下就一根筋通到底,最是喜歡實話實說!)”
“嗬嗬”
昋元瞧著身旁不停嗡鳴吹噓表露忠心的重劍,心覺好笑這劍若是不直怎還能成把上古重器,隻不過方才重劍的煞那變相倒是讓昋元多了分顧慮,劍有時可以禦敵,有時卻也能是把雙刃劍,這世間除了自己能解重劍內禁錮的恒古滄龍便隻剩極法陣中封凍之人,看來已不能再拖,時間越久越會失去掌控。
兩者權衡想較之下縱使重劍些許異常也不至於不可掌控,加之自己也確有私心助東皇一臂之力,重劍本心反而更能替自己看好東皇,更何況自己也曾允諾過滄龍,如此也不失承諾,這番想來昋元轉身麵朝重劍話鋒一轉。
“既如此,本祖今日承你所願”
“嗡(啊?)”
來不及細問,重劍觀得昋元浮塵揮動,一股不屬於自身的力量瞬間充斥全身經脈,橙黃光耀乍現透徹八卦陣召應其上符咒懸浮於空連接成圈將重劍緊緊圍繞其中,聞得昋元一聲“釋!”字出口,龍嘯齊鳴滄龍幻現於咒法陣內騰空翱翔動蕩岱山峰巒,複而受昋元指尖牽製攜帶恒古魂力的滄龍從天而降儘數融入已然逐漸化形的重劍體內。
“汝自恒古,源存龍魂,賜名無相”
“嗷!”
“無相!”
“我無無相?!”
初化人形的無相愣怔低頭,這是他數萬年來第一次以人形站在這片土地上,過往稀古他也不是沒妄想過有化人的一天,隻是沒想來今日居然能夢想成真,越是驚喜越是害怕,無相情緒交替湧動間來回觀察自己矯健修長的軀體,好奇的動了動胳膊,抬了抬腿,詫異俊顏上星眸由最初茫然與驚愕漸漸化為驚喜與興奮,抬頭對上昋元滿意的目光。
“劍眉星目,金質玉相,倒不損真身恒古”
“當然,我可是天地間第一”高興時最易得意忘形,故而無相話正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誇讚自己的是昋元,忙改口道“第一把由始祖化形的上古神劍,自然不能丟了始祖麵子!更何況我化得這般模樣,始祖每天看著不也賞心悅目?”
“嗬”昋元一聲冷哼,抬手朝全身赤裸的無相一揮幻出金絲祥雲錦袍,這下看起來倒是更具世家子弟的俊逸瀟灑,卻不忘冷笑揶揄“你這不要臉的劍人!”
“”
無相嘴角上揚尷尬回笑,這拍馬屁也是門技術活,尤其是拍始祖馬屁那還得聞風觀雨,否則大雨傾盆不說雷電交加劈死你,當然這始祖從來不做沒意義的事情,如今助自己化形必然有所用意,無相想不出所幸直接開口。
“始祖,你這”
“守好東皇”
“東皇?”
正當無相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昋元冷音再次傳來硬是讓無相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若有閃失,唯你是問!”
“什啊!喂!”
無相話音還未落下,岱山之地猝然開裂顯露其下硝煙戰場烽火連綿,血腥戾氣直衝天際染紅了無相星眸,震驚了無相心神,再抬頭觀得昋元啟齒間無聲連語,正欲追問其意黑暗已襲麵而來身體無法自控往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