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方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他連忙派人去找南條右馬助,這個牆頭草投降太快,他都沒有借口殺他。
在村上義清時期,南條右馬助就和武田家有聯係了,當時還是真田幸隆在調略他。
而最近,有遠來的行腳僧去了南條右馬助所在的耕雲寺,南條右馬助是寺廟的主持。
寺廟有自己的領地,可以收取稅收,組建僧兵,並且因為不輸不入的特權,日漸發展壯大。
“不輸”指莊園獲得的不輸租、不輸稅的特權“不入”指拒絕檢田使、征稅使等進入莊園的特權。
這樣的特權從九世紀莊園經濟開始的,後來這些莊園演變成了地侍,也就是武士階層,到了佛家盛行之後,寺廟也就有了不輸不入的特權。
信方決定抓住南條右馬助的把柄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讓自己治下的寺廟降服。
信濃各地已經是一片白雪的世界,路上少有人煙,不過一名背著小笠原家家紋靠騎的騎兵正在路上行走。
他速度不是很快,主要是怕路滑,馬失前蹄,在這樣的環境摔倒,都沒人知道的情況下,會活活凍死。
他所前去的方向正是耕雲寺。
兩個時辰後,他到了耕雲寺大門外,一看到寺廟,他立刻下馬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他粗略一看寺廟,好家夥,牆擼什麼的都有,說是寺廟,跟城砦沒區彆了。
他跑到寺廟門前,用力拍打道“我乃主公麾下旗本淺野幸之助,速速開門!”
守門的僧侶立刻打開寺門,就看到了淺野幸之助,守門僧侶立刻邀請他進來,而另有僧侶跑去稟告南條右馬助。
南條右馬助正在房間裡想著剛剛行走僧說的話,他知道信方的一些舉措,對於寺廟的疏遠很明顯,而且在稅收等方麵,極其嚴格,禁止寺廟私設關卡。
武田家依舊同意“不輸不入”的特權,比起信方,要好上太多了。
正當他要寫信給武田晴信的時候,門外一僧侶喊道“主持,小笠原殿下派人來了!”
南條右馬助大驚失色,嚇得手一抖,墨汁滴落在紙上,迅速黑了一圈。
他連忙放下毛筆,起身跑到走廊外,看向僧侶問道“來了多少人?”
僧侶回道“一位旗本武士!”
南條右馬助一聽隻有一個人,心裡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在想,小笠原信方隻派一人來找他,有什麼事呢?
他偏頭喊道“來人,將那行腳僧立刻送出寺廟,送去彆的地方住,做的隱秘些,彆讓人發現了。”
說完這些,他急匆匆跑去前麵會客的地方,同時讓手下僧人去請淺野幸之助進來。
淺野幸之助一見到南條右馬助,南條便讓人送上熱湯,笑道“淺野様遠來辛苦,喝口熱湯去去寒。”
淺野幸之助擺擺手道“這就不必了,南條大師,主公急招你前去葛尾城商議。”
南條右馬助拿出一個盒子,裡麵有一塊金判,他笑道“小小心意,不知淺野様可知,主公找貧僧有何事?”
淺野幸之助連忙搖頭,也沒有收下金判,說道“在下也不知道,大師不必孝敬在下。或許隻是為了新年的事情,大師還是速速啟程,彆讓主公久等。”
南條右馬助微微皺眉,回道“好,貧僧準備一下,這就啟程。”
隨後,南條右馬助就帶著幾個僧人跟著淺野幸之助前往葛尾城。
而另有一名旗本上原忠貞抵達高梨家的居城,拜見高梨政賴。
對於突然而來的使者,高梨政賴很是鄭重的接待了他。
高梨政賴問道“主公派你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上原忠貞回道“主公要下水內郡飯山城附近的野沢村將成為直領,至於高梨様的損失,主公會從之前的赤沼附近補上。”
說著拿出了信方親手寫的書信。
高梨政賴心中有些驚訝,信方怎麼會突然要這塊地方?這地方最特彆的就是溫泉了。
但是溫泉又不是隻有他這有,其他地方也有啊,這舉動還是在試探我?
他拿著書信一看,上麵有信方的解釋,那就是需要野沢村的溫泉種植青菜和水稻。
高梨政賴不懂這個,他覺得這是信方的借口罷了,恐怕是信方不放心他,又或者是因為當初差點戰死在善光寺城的緣故?
那可是屋代滿正害的,和他關係也不是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