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不要留手。”
方昶忽然低聲說道,“讓我們兩個……也讓全校同學,看看你的真正實力吧,大將!”
一瞬間,江城領悟了方昶和周雲飛的用意。
這兩人,其實並不是因為沒有自知之明,才對江城發起挑戰。
他們是自知必敗,卻仍然挑戰江城!
他們何嘗不知道,一柱境大成和二柱境初期,差距有如天塹?
但他們卻甘願作為兩片綠葉,襯托江城這個“大將”立威,展示自己的強大!讓久經敗績的皋城一中校隊,士氣煥發,讓皋城一中的學生們,再次對校隊注滿希望。
無論何時,大將都是一支校隊的定海神針。
有強大的大將,校隊才能走的更遠。
就比如上一屆春寧園,開始的幾輪比賽,皋城一中大將徐一鳴根本沒有出場,隻是在台下觀戰,就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讓皋城一中校隊連戰連捷。
直到血拚靜海一中後,徐一鳴戰力大減,皋城一中連吞敗果,沒能踏入春寧園的大門。
究其原因,是對方知道皋城一中大將出現狀況之後,能夠毫無顧忌地排兵布陣,甚至敢於做出“江城發動gank的場次就直接放棄”的決策。
“你們的心意,我感知到了。”
江城神色變得鄭重。
恰逢周雲飛的大斧劈落。
啪嗒,江城的手拍在了斧麵上,似是要格擋。
方昶看到機會,挺劍急刺,劍尖一抹流光激射,長達三尺,看上去就像是長劍延長了三尺一樣。
一星級秘技:劍氣近!
雖然威力不強,但勝在發動極快。
不過,江城拍在周雲飛斧麵上的手,卻像是塗了強力膠水一樣。他輕輕一帶,周雲飛的大斧就偏離出去,剛巧擋在了方昶的劍氣之前!
當啷!
金鐵交擊聲中,周雲飛和方昶身形都是一頓。
虛實輪轉?
這一念頭,在周雲飛和方昶的腦袋裡同時閃過。
借著兩人武器碰撞這一契機,江城驟然出手,五指箕張,淩空抓出,如同鷹隼的利爪。
周雲飛和方昶眼裡,都看到了同樣的場景:這隻手爪是抓向了自己!
自保,必須自保!等待同伴的側旁襲擊解圍!
兩人同時作出了自保的動作。
江城這一招,卻沒有攻擊任何一人。
化實為虛!
而江城空著的左手,豎起了兩根手指,直接出手了。
以指為劍。
秘技:彗星襲月!
兩人的眼眶之中,被一個越來越近的彗星占滿了。
心裡想要逃、想要擋,但身體卻是遲鈍了一瞬間。
淩厲的劍氣風壓,從兩人之間穿梭而過。
“我……我們輸了。”
方昶和周雲飛,對視了一眼之後,不約而同地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江城剛剛的秘技:彗星襲月,指向任何一人,都將造成那人的重創,甚至死亡。
意境級秘技的威力,可不是說笑的,絕非一柱境戰士所能抵擋。
江城原本就學會了這一四星級秘技:彗星襲月,但受限於“力”也就是身體素質、靈壓的限製,難以發揮,這一秘技也就成了禁招,隻有在狀態絕佳,超常發揮時才能用出。
但現在跨入二柱境,“力”大幅提升的情況下,江城施展意境級秘技,就沒那麼難了。再者,他沒有鼓蕩全部靈力,減弱了秘技威力,施展起來更加輕鬆。
當然,能否自由控製秘技的威力大小,也是衡量秘技掌握程度的重要標準。初學高難秘技,是難以控製威力的,隻能打出自己的極限。隻有熟練掌握了秘技,才能駕輕就熟,任意發揮。
陸助教驚訝地說道:“江城,你居然能把意境級秘技,收發自如了?”
江城笑了笑:“還行。”
“嘖嘖,天賦秘技就是好用。”陸助教笑道。
天賦秘技?江城心裡有點疑惑。
怪不得,教練組一直沒問江城,這個【彗星襲月】的秘技是哪裡來的。
原來兩位教練一開始就認為,江城是從妖靈那裡獲得的天賦秘技!
其實,江城從妖靈嶽濬處得到的天賦秘技是【閃雷】。當然這一點,沒必要跟兩位教練糾正,江城剛好省去解釋秘技出處的麻煩……
遇到超出常理的情況,人總會嘗試用已知的規律、認知結構解釋。江城如果跟教練說,他有一個小樹苗,給他各種各樣的好東西……兩位教練大概率不會信,而是會給江城找心理輔導,做精神鑒定。
周雲飛和方昶認輸,江城獲勝。
在陸助教宣布這一結果之後,掌聲雷動。
一打二,打得是校隊其餘人裡麵最強的兩個,還能輕鬆獲勝!這是怎樣的實力?
“太強了,這就是咱們校隊的新大將嘛?愛了愛了。”
“我隻想說,江隊,我可以。”
“你想桃子呢。”
一群女生嘰嘰喳喳地議論。
當然也有人擔憂,這是否說明校隊整體水平太弱了?2號和3號聯手,都打不贏一個1號,實力斷層得有點厲害。
而在看台最後麵的角落裡,三個老一屆的學長,也是久久無言。
“意境級秘技?”曾嘉打破沉默,“收發自如?”
“是。”徐一鳴看著眾星拱月的江城,“他又變強了。”
“剛到二柱境吧?就已經掌握了意境級秘技。今年才過了不到一半,接下來還有大半年時間,他會成長到哪一步?我覺得,他比徐文禮還強。”
徐文禮,是徐一鳴心目中的一座山。
雖然徐一鳴翻過了山,但他在心裡仍然承認徐文禮很強。正常打,他絕不是對手。
“看來,校隊終於有希望進入春寧園了。”曾嘉長舒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加油呀江城……不要讓我們等太久。”
“是製霸春寧園啦!”沈瀟笑著捶了一下曾嘉的後背。
“江城現在能打贏方昶、周雲飛的聯手,再過三個月就不一定了。”曾嘉摸著下巴,“尤其是半年之後,假如方昶、周雲飛都進入二柱境,江城肯定打不過,一個人再怎麼進步快,也快不過兩個人進步。”
“也許。”徐一鳴淡淡說了一句,然後起身,“走吧,這裡……沒我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