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秋葉和觀眾們,才會覺得那麼不可思議。
秋葉激動地渾身顫抖,又有些擔心。
王見王的時間提前了,這會兒的收視率,肯定暴漲!擔心的是,兩位皇牌選手決出勝負後,有一半的可能會讓比賽進入垃圾時間。
這一半的可能,來自江城敗北。
倘若寧淵戰勝江城,那麼皋城一中將再無還手之力,後麵的一二柱境選手境界太低,寧淵僅憑“力”的優勢碾壓就足夠了。
【江城,一定要贏啊……】秋葉默默祈禱了一句。這話他當然不能宣之於口,不過在心裡想一想還是可以的。
然而。
就在兩名背負著無數期待目光的少年,即將登場的時候。
情況突變!
地麵劇烈震動,高大堅固的擂台,忽然從中斷裂開來!震動越來越烈,很快賽場大廳也受到了波及,一根根承重柱,都出現了輕微的搖撼!
“地震?!”有人驚疑不定。
站在擂台上,作為仲裁者的辛教練,墨鏡下的眼睛陡然射出寒芒,伸手虛抓,低喝一聲:“出來!”
斷裂的擂台,裂縫之內,忽然被抓出了一個人!那人雙眸映射紅芒,赫然是一個魔人。隻不過他實力遠不如辛昊,所以被辛昊一記“擒龍”秘技給隔空控製,吸了出來。
辛昊手無寸鐵,不過他以指為劍,隔空嗤嗤嗤嗤射出了四道微小的青芒,如同快刀利斧!
那頭魔人怒吼連連,四肢卻被一一削斷,成為一根人棍。他的傷口如同風蝕之後的砂岩,迅速萎縮,連血都不怎麼滲出,更彆提自動愈合了。
那魔人摔倒在擂台上,兀自狂吼不止。
但這隻是開始,地麵一道道裂縫出現,從中飛竄出一頭頭魔人!
這些魔人的雙眼,都放射紅光。奇怪的是,他們出場後並不攻擊人類,而是撲向了大廳的承重柱。
喀啦!
一頭魔人揮拳狂擊,一根雙人合抱粗的承重柱,出現了一條條裂紋。本來就在搖晃的承重柱,受此重擊之後,很快斷裂開來。
尖叫聲不止,賽場內的普通人觀眾,都驚愕莫名。
誰能想到,在江南大區的首府——江南大基地市,居然會出現一大批魔人!
儘管絕大多數都是蟲級魔人,但在這個擠滿了普通人的賽場大廳,卻是頗為棘手。一般的封印戰士,顧忌著普通人的安全,不敢放手施為,隻有辛昊這樣的城市英雄級的強者,才能精準點殺魔人,但殺戮效率也是大大降低了。
尤其是魔人隻顧著攻擊大廳承重柱,擺明了要弄塌這座賽場大樓,製造駭人聽聞的血腥慘案。
彆看大樓高度隻有三層,一旦坍塌,也足夠砸死一大批人類了。
“疏散民眾!”
“殺死這些魔人!”
大廳之內,還有不少封印戰士也來現場觀看春寧園。見到這一幕,不需要彆人發號施令,封印戰士們已經自覺展開了行動。
魔人與人類,已經不是同一種族了。這是兩個不共戴天的種族之間的對抗,一切都以完全抹殺對方為最高目標,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江城吃驚過後,也是本能地參與到了擊殺魔人、疏散民眾的行列之中。
一個頭上長著大大小小的瘤子的魔人,正瘋狂地攻擊一根承重柱。江城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銀電劃破長空,射到了那名魔人麵前,長劍一揮!
那名魔人本能地揮爪抵擋,哐當一聲,長劍劈中手臂,如同劈中了一截鋼鐵。
“嘿嘿嘿嘿……”那魔人手臂上隻是有一道白痕,他摸了摸手臂上殘存的雷電餘勁,冷笑說道,“你找死!”
然而下一秒,從魔人的身後,一道銀色電光飛射而來,正中魔人後心!
那名魔人的鋼鐵之軀,需要鼓蕩靈力才能完成硬化,在毫無察覺、沒有防備的時候中招,防禦力並不比其他二階魔人強多少,直接被銀色電光洞穿了後心。
這正是江城的雷引意境,擊中魔人後心的乃是“陰極”雷勁。
江城抬起一根倒塌的承重柱,將被壓在下麵的兩名倒黴觀眾給救出來。此時他身後已經彙集了一隊人,都是茫然無措的普通民眾,看到一位封印戰士就視為保護神。
“大家跟我來,有序退場。”
江城知道這裡隨時都會塌掉,立刻帶著這些人,前往選手通道。
在選手通道口,江城又遇到了盧曉雲。這個女大學生誌願者,好像嚇呆了一樣,低著頭縮在角落裡。
“你好,這些人,拜托你把他們送出會場!”江城知道這個女生對於內部通道很熟悉。
盧曉雲一動不動,隻是緩慢抬起了臉。
江城心中一寒,警兆大作。他立刻飛掠而起,魚龍舞發動,橫移數尺。
嗤啦!
一道血色細絲隔空斬來,把江城的魚龍舞幻影切割得細碎,就像是一顆石子擊中了水裡的月亮。
“你不是盧曉雲,你是誰?”江城喝問道,同時劍光一閃,便攻了過去。
“盧曉雲”雙手交疊在胸前,十根指甲陡然延長,殷紅如血。她揮動血爪,數道血紅色的鋒銳細線,橫豎切割。
蓬,橫豎血線隻是切碎了一具靈力殘影,化作無序的雷屬性靈力四處消散。
而江城的真身,卻已經閃到了“盧曉雲”的身後!一劍出,雙雷閃。
“盧曉雲”的身形,被一左一右兩道銀色電光洞穿!陰極、陽極雷勁,在她體內交彙,彼此牽引之下,一路勢如破竹地侵襲她的體內經脈,最終在心臟部位會師。
這是江城琢磨出來的“雷引”意境的另一種用法,利用陰陽兩極相吸的特點,將兩極雷勁種入對手的體內,誘導雷勁交彙。
這會讓攻入敵人體內的雷勁,穿透力極強,沿途侵襲的同時,能大量破壞對手的經脈網絡。
“盧曉雲”猛地吐了一口淡綠色的血,委頓下來。
江城本來還想再補一刀,沒想到“盧曉雲”的身體,卻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化作了清水,滿地橫流。地麵上隻剩下了一套誌願者的服裝,提醒著江城剛剛這一幕,並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