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夢之境!
第二節課後,班裡的氣氛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就連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時遠也感受到了這份躁動。
時遠回過神來,抬頭望向四周,班裡的人除了時遠熟悉的少許的幾人外,其他人的麵容除了掛在他們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見外,彆的地方都是模糊一片。
朦朧的半空中漂浮著各種各樣帶著笑容的嘴角,就算再陽光溫暖的笑也會變了味。更何況被這些人掛在嘴角的笑一點兒也不陽光溫暖,像是被一個模子複印出來的假笑在不同角度下泄漏出了主人各種瘋狂可怕的內心。
“這是怎麼了?”時遠隨口問道。
“好像要……好像要……”
沒有聽到回答,隻聽到一些斷斷續續地低喃,時遠略感奇怪的轉過頭,“他們在說什麼?”
結果哪知時遠轉過頭卻看見一個雙目赤紅,臉白如紙卻處處透露著饑渴和貪婪的許安泰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時遠討厭噩夢的根源便在與此,做夢人自己活在他自己建造的噩夢裡而不知,卻總要連累掉入噩夢中的時遠不得不去承受噩夢裡的諸多恐怖。
自進到許安泰的夢境後就諸事不順的時遠,當即將書桌上的課本拿到手裡,跳起來後對著許安泰的腦袋就狠狠的敲了下去,“要你個大頭鬼啊!要!我讓你要~~”
出其不意地將許安泰的腦袋狠狠地打了幾下,可隻能見到許安泰雙手捂住他的腦袋躲閃卻並沒有消失的結果後,時遠泄氣般的知道這個噩夢果然不簡單。
身處在噩夢裡的時候,疼痛是最方便讓做夢人清醒的一個辦法,這也是時遠最長用的方法。
隻不過絕大多數人當他們身處在他們自己建造的夢境中時,似乎將作為人類的所有感官都用去建造夢境了,導致所有的感官都變得遲鈍起來,尤其是像疼痛感這種越是主觀的感覺,越是常常低得近乎麻木。
時光曾對他說過,那些做夢的人在他們自己建造的夢境裡,反應越是遲鈍的人,那個人和他自己的靈體之間的融合度就越呈兩極化。
時遠曾經在一個人的夢境裡親眼看著那個人一刀一刀地淩遲他自己。在夢境裡,那種近乎變態地自我折磨的噩夢讓時遠備受觸動,因為那個人在現實世界裡一直是一個備受喜愛的老好人。直到後來的某一天,突然傳出了他自殺死亡的消息。
時遠和許安泰的動靜驚動了前排的宋玨和時光。
“爸爸打人,你為什麼要打這個哥哥?”
“你應該叫他叔叔。”
“爸爸為什麼要打這個叔叔?叔叔還給我們買東西吃。”
“這個叔叔不乖,不聽話,我才打的他。所以,你以後要是不乖、不聽話,我也會這麼打你的你知不知道?”時遠坐下後,突然反應道,“你什麼時候跑前麵去了?”
“他從桌子底下鑽過來的,已經兩節課了,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在想出去的辦法,沒有注意這麼多。”時遠說著又看向時光道,“那你就呆在你宋叔身邊,放學回去後,我爭取就帶你們出去。”
“你想到辦法了?”
“辦法多的是,隻是……”時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而問道,“你知道他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嗎?”
“你不是說這是許安泰的夢境嗎?你應該問他。”
“你看看他那副傻樣,我手都打得沒勁了,還是這個德行!”時遠趴在課桌上有氣無力道,“不過,我估計關鍵應該就在這裡,隻有等一會兒,等他情況穩定下來後再問他。”
兩人交談幾句後,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上課鈴聲便響了起來。
哎~~還真的是個三好學生呐!做夢都還要準點準時。聽著上課鈴聲,時遠內心發出一陣感歎。
不一會兒,a1班的班主任走了進來。
來到講台上的人五十歲左右,中等身材,國字臉上戴著一副方框眼鏡,穿著一年四季裡風格始終如一的襯衫和休閒褲。
時遠揉了揉眼睛,講台上站著的人的確是他熟悉的高中老師——嶽文書。
這什麼情況?難道許安泰真的是羨慕自己的學校和班級?時遠不由得驚訝道。
看著嶽文書將書本工整放到了講桌上,時遠看著這不協調的動作,想到平日裡的老嶽從來都是將備課本扔到講桌一邊的。
時遠對這樣的差異癟了癟嘴,接著就看到被書本擋住的一個魔方出現在了嶽文書的手裡。
物理課拿個魔方出來乾什麼?就在時遠疑惑不解的時候,a1班裡的學生卻一下子哄鬨了起來。之前還隻能看見裂開了嘴角的學生們,似乎因為那份強烈的情緒使得那如同迷霧般的臉孔都變得清晰可見起來,輪廓若隱若現。
興奮、渴望,貪婪的神情一下子全都表露無遺。
“不就是一個魔方嗎?”時遠嘟囔道。
“那是獎品!”
聽到右邊的聲音,時遠轉過頭發現剛剛幾近被欲望吞噬的許安泰已經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