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夢之境!
前麵的一處拐角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緊接著就看見一個士兵騎著馬從拐角衝了出來。士兵一路疾馳,弄得四周人仰馬翻。
時遠急忙幫著身邊的一個小攤販將他的攤位抬到了一旁,等著騎馬的士兵離開之後,又才恢複到原來的位置。
“謝謝小兄弟了。”小攤販從掛件裡取出一個掛件玩偶遞給時遠,“你屬猴的,送你這個可以保平安。”
“你怎麼知道我屬猴?”
小攤販一愣,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回頭開始招呼新來的客人。
時遠將掛件拿在手裡,紅繩上係著一隻長尾猴。看上去毛茸茸的,但實際確是木雕的,前額上有一道呈太陽一般的橙色帶,下巴上還有一撮白毛,神情威嚴,但因為隻有手心大小,反而顯得有些可愛。
時遠將猴子掛件拿在手裡仔細觀看,打算重新回到那個王府裡去。
走過兩個路口,時遠一路上都能聽到關於什麼造反、叛亂的議論。這讓時遠不由得想起了最早聽到的那些清剿叛徒的話。
直到這時,時遠才想起來,他剛進來的時候分明是一個現代世界的夢境,可怎麼現在又是古裝風格的夢境了?
到底是他當時因為逃跑而在夢境重合的地方誤入了現在這個小姐姐的夢裡?還是這個小姐姐可以做到在不中斷夢境的情況下,將整個夢境全部重新改造一遍?
要真的是後一種,時遠覺得他大概又遇上麻煩了!
人類是生命演化史上出現的最為複雜的一種靈長類。
從觀察到發明、創造,乃至超越和進化,就像是被什麼追趕著似的,不斷地向前、向前,要求不斷地進步、進步。
伴隨著文字、機械到科技等等逐一被發明創造出來的同時,那些獨屬於人類的品質也隨之表現出來。正麵積極的、負麵消極的相繼浮現、乃至爆發。
在人類借助靈體頻繁回歸夢之境的過程中,人類的各種品質也跟著被帶回到了夢之境。
那些至始至終就生活在夢之境裡的靈們,他們因為喜歡歸來的人類靈體而歡欣鼓舞,努力地配合著人類靈體的需求。可是,似乎是因為和人類靈體的差彆而達不到像真正的人類那樣能夠同時容納各種各樣、甚至迥然不同的品質。
他們坦誠但也脆弱,一旦矛盾的地方多了,就容易變得混亂。混亂的狀態下不但造不出好的夢境,還會引起夢境主人的排斥。
因此,每一種靈都隻有一個選擇。
選擇後的他們就像是那些術業專攻的匠人在歸來的夢境主人麵前,各儘所能的為夢境主人貢獻他們的力量。
後來,在不斷摩擦中,這裡便有了一個——一個夢境中隻能一個建造主題的規則。
歸來的靈落在了哪裡,就以那附近的最先趕到的匠人們的解讀開始建造夢境。
在建造的過程中,隨著夢境範圍的變化,受吸引而前來的匠人們也會發生變化。後來者不會一味地遵從夢境裡已有的基調,紛紛渴望展示各自的才能,自顧自地開始建造他們各自所理解的主題。
隨著主題的偏移,夢境就像陽光下的泡沫,開始變得絢爛而又危險。
絕大多數人的夢境都會因為夢境裡過多的變化而承受不住地蘇醒。離開再返回,重建一個單一的夢境主題。
隻有少數的人會因為在夢之境裡的不同的經曆而出現例外。
眼前這種在不知不覺間讓整個夢境都變得耳目一新的情況,讓時遠不由得想起了曾經被時光帶著去見識過的一種靈。透過時光,時遠見到了十六個像來自小人國胳膊相連的小人兒,在夢境上空像是兩條交叉旋轉的螺旋將夢境包裹在內。
他們以守護脆弱的夢境為己任,而從不在乎做夢人建造的夢境裡的主題。凡是遇上他們之後,無論夢境的裡充滿了多少迥異和混亂,除非他們離開,否則夢境將一直延續下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比夢魘還要可怕的存在。因為做夢的人在夢境裡無論經曆多麼混亂、可怕的事,若是想不到他是在做夢,就會一直被被困在裡麵,極難出去。直到他們和夢境融為一體,失去了吸引力後,小人們又才會自動離開。
想到那個繁雜混亂的重疊地帶,時遠似乎有些明白……搖搖頭,不能自己嚇自己!就算真的遇上了,他不能隨意出入,去王府找到那個杜若,想辦法將她弄醒也是一個辦法。
轉過兩個街角,時遠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廣場裡,廣場裡站滿了人,人群中間的是一群士兵,他們正在呐喊口號。
“請問一下,這裡是不是親王府?”
“門匾上不是寫著的嗎?”受到打擾的人不耐煩地說道。
時遠看了看正前方的那塊匾額,他又不是不認識字,他其實是想借個由頭再具體問問前麵的士兵是在乾什麼,可這人態度實在太差,時遠於是又轉向另一邊,對身邊的人直接問道“打擾一下,前麵這麼多士兵是在乾什麼?”
“你不知道自己聽嗎?”說話的人白了時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