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念頭一閃而過,時遠發現他早就溜到了路旁的草叢裡,看著底下的無底深淵,時遠掛在了某一處地懸崖峭壁上。
慘叫聲從頭頂一閃而過,時遠感到他似乎真的成了一隻螳螂在平原大地的縫隙裡躲過了這一次擦著地麵而過的手臂。
“咚”的一聲,一直緊緊趴在縫隙裡的時遠被震得飛到了半空中。
時遠微微偏過腦袋,餘光注意到是那隻手臂又一次地落在平原上,遠遠地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小山脈。
把人吃了就又睡著了?時遠忍不住地回頭想到。
恰在這時,一個黑黢黢的山洞將時遠的身影倒影出來。時遠驚了一下,隨手抓住了山洞外麵的土色藤蔓。
順著藤蔓時遠爬了上去。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山洞,山洞裡麵雖然有些漆黑,但隱隱約約也能看到一些不知從哪兒散發出來的光亮。時遠猶豫了一瞬間,這又是哪兒?
隨後,又想到不管是哪兒隻要脫離了那個人臉怪物就好,跟著便打算朝山洞裡麵走去。
剛剛將雙腳落在山洞門口,一股燥熱的氣流突然從時遠的腳下竄了上來。時遠趴在山洞口朝下麵張望了一眼,一條肉紅的遊蛇從下麵竟然不用挨著山壁就直直地飛竄了上來。
時遠嚇得立馬朝山洞裡麵躲了進去,可剛剛轉過身,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離在了山洞外麵,讓時遠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山脈由遠及近朝時遠飛速地移了過來。
要是被這個撞擊一次,那真是連血肉都找不到了。
時遠沒有再顧忌那道無形的屏障,用儘揮身解數終於在屏障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退路。順著通道一個勁地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震動一次又一次的從外麵傳來,時遠努力地抓著四周,不讓搖晃和震動使他在黑暗中失去方向。
時遠在黑暗裡跑了一圈又一圈,感受到外麵的震動漸漸平靜下來後,這才順著他留下的記號來到了另一個洞口。
時遠趴在洞口處看著四周的景象,果然是來到了人臉怪物的左邊耳朵。
剛剛被屏障隔離的時候,時遠突然想起了一個可能,接著便在角落找到了一個已經乾枯的淚腺入口。黑魆魆的山洞也不是山洞而是那怪物的眼珠子。循著這一個通道,時遠去到了怪物的腦袋裡,
在怪物的腦袋裡麵到處跑到,利用怪物自己打自己,這就是時遠的方法。
時遠坐在耳郭邊上,還沒來得及好好地喘口氣,就感到他直直地朝地麵落了下去。不僅是他,還有身後的耳朵也跟著壓了下來。
這不會是怪物在翻身吧!
從來沒有這一次這麼慶幸他能夠從高空落下,時遠滿懷期望的朝著大地平原墜落而下。
沒有疼痛,沒有異樣的感覺,黑黢黢的縫隙讓時遠有些難受,有些失望。
他沒能離開這個夢境!
果然,一個方法用得多了就會失去最初的效果!
一點兒轉圜餘地也不留,剛剛落到平原縫隙裡的時遠,就又被大地的震動激蕩地飛出了地麵。
怪物因為暴怒而在大地上扭動,雙臂不停地捶打著地麵。
時遠身上的氣力早在怪物腦袋裡的時候就用光了,隻能在一次又一次的下墜和震飛的過程體驗驚恐。
下墜死不了,飛出來又隨時可能被一口吞吃掉。帶著近乎絕望般的驚恐,時遠再也承受不住地痛哭了起來。
這真是他十七年來感受到的最糟糕地一次經曆!
“遠遠~~遠遠”
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時遠轉過頭,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身後是一間小草屋。有些難以置信,有些欣喜若狂。
“你們……你們來救我了?”時遠一把將時光抱進懷裡,狠狠地哭訴道,“你給我跑哪兒去了,我今天差點就嚇死了,你怎麼不早一點出來。”
“安哥哥不讓我一個人出來。”
時遠看到時光的瞬間隻當他們是回到了從前,轉過頭一看這才看清時光身邊站著的是許安泰。
時遠有些尷尬的轉過了頭,用手將眼角的淚水抹了抹。有些後怕地朝四周看了看。遠處的高山,和前方荒蕪的土地既然時遠感到熟悉,又有些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