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知由來還沒反應過來,柏一色就說著,“我會及時查收郵件的,謝謝您,千鳥老師”,然後送他出了門。
千鳥肇離開差不多正好一分鐘,就有人敲響了這間病房的門。
柏一色還沒有起身,門就被打開了。
“不好意思,我是搜查一課的目暮,請問柏一色在嗎?”
一開門,目暮十三就看到自己在找的柏一色麵對病房門口,坐在一張病床旁;而那張病床上的小姑娘深淺兩色的發色和柏一色十分接近,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有親緣關係。
來不及感歎什麼,目暮十三就走進了病房,露出了他身後的兩人。其中一人是之前柏一色見過的名為一之瀨和泉的人,他也是豐收雀莊的常客;另外一個人看起來和hagi哥哥他們年紀差不多大,但是柏一色從未見過他。
目暮十三語速略快,急切的心理展露無疑。
“一色君,聽說你和這次事件的幾個嫌疑人有過交際,這是真的嗎?”
柏一色看著這位明顯露著疲憊、總是能在調查和案發現場見到的條子小頭頭。這位目暮警部補,該不會是壓力胖的類型吧,越有壓力越容易胖什麼的……但是,和誰?什麼叫和嫌疑人有過交際?柏一色十分疑惑。
“我不知道您說的嫌疑人是誰?是不是找錯人了呢?”
在目暮十三後麵的那個沒見過的年輕男人一步上前,從公文包裡抽出了一張紙。
柏一色看到紙張上麵的三個男子的照片,感覺自己或許是被什麼麻煩之神附身了,他沉思。
怎麼會這麼巧呢。
那上麵的三個人,正是今天在京都的“裡世界”會議場館中,跟自己講恐怖故事的那三個人。
“哦?看樣子,你是認識這幾位了?”那個沒見過的、理著板寸發型,身高大約一米九的魁梧男子瞪大了他那雙灰色的眼睛,死死盯著柏一色,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柏一色一抬頭,就看到那個男人已經湊到自己跟前了。
男人用審視的目光掃描著他麵前這個額前有著白發,但其餘部分的頭發都是深褐色的,看上去十分鎮定的男孩。
柏一色對這視線毫不回避。
大概是擔心兩個人湊得太近會發生爭執,目暮十三一邊說著“嘛嘛嘛,陸上桑不要太強勢了”,一邊在旁邊向前伸出雙手,做出“暫停”的手勢。
柏一色感覺到一絲違和,一般來說,目暮十三警部補非常喜歡將年輕的下屬稱為“某某君”,但是他卻管這個人稱呼“陸上桑”,難道這個人不是搜查一課的條子嗎?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
那個魁梧男子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你,是叫柏一色對吧?你的觀察力倒是不錯哦。”
那個人往後退了一步,向著柏一色和柏知由來自我介紹。
“雖然你們大概不認識我,但是我覺得你們還是好好記住我比較好——我是在大阪府警本部、搜查四課任職的陸上遊,職位是警部補。搜查四課是專門應對暴力團和極道組織的部門,如果是和大豐組這種正統極道有關的人,即使是小孩子,也是我們的監管對象……心裡有鬼的人最好祈禱不要哪天碰到我親自上門。”
陸上遊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可怕的、冒著黑氣的笑容,兩顆尖尖的犬齒看著十分有壓迫感。
“現在,可以好好交待你知道的信息了嗎?”
柏一色對著他點了點頭,又擺了擺手。
“您好,陸上警部補。”
“您的東京話說得真好,完全沒有大阪腔呢。”
“其實我在今天之前根本不知道這幾個人……他們隻是我今天剛剛遇見的,一起講恐怖故事的大哥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