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他的降落傘是新換的了?”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那種人,明明隻會用從青戶那裡騙來的白色降落傘,怎麼會換……”
九雅人淺灰色的眼睛,像是一把鐵灰色的長劍,釘住了竹中蒼鬥。
“你是怎麼知道安德烈使用的是舊的降落傘的?”
“我,我是根據青戶的話猜的……”
“青戶宏一可沒有說過他的降落傘是白色的啊。”
“那就是新聞——”
“安德烈的遺體和跳傘器械都被山火給燒毀了,報道上根本看不出降落傘的顏色。你又說過你根本不願意和他一起跳傘……你知道這個降落傘顏色的原因,隻可能是——”
“竹中蒼鬥,就是你在他的傘包彈出裝置上麵動了手腳,對吧。”
竹中蒼鬥還想反駁,但是光頭警探突然響起的手機,打斷了場內的空氣。
光頭警探接通來電之後,嗯了幾聲,掛斷。
竹中蒼鬥用帶著希冀的聲音顫抖著問,“是莎蔓莎那邊的消息嗎?她還好嗎——”
光頭警探皺著眉。
“不好意思,她的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你們,竹中先生,你不是還要為自己作辯駁嗎,想必是沒有時間管你女友的事情了吧。”
“我說!我說!沒錯,就是我做的!我不希望莎蔓莎再受傷了,才拆了他傘包裡的幾個零件——所以快點告訴我她的情況!”
“啊啊,感謝您的配合。莎蔓莎·裡爾女士,已經被移送到哈沃大學附屬醫院,她身體並沒有受到其他創傷,會移交正規的戒毒所,直到戒毒成功。”
這起案子雖然還有一些曖昧不清的細節,但是在一個謀殺既遂和一個謀殺未遂、兩位相關人士的協助之下,應該很快就能理清頭緒了。
……
離開等候室,藤井倉介帶著西瓜桑走在前麵一色慢慢綴在後麵。
“唉,本來我還想等畢業之前再好好和他們一起跳傘呢,沒想到現在那三個家夥都……我馬上要畢業了,高空跳傘分部大概也要結束活動了吧。”
西瓜桑恭敬地說。
“我聽麥子桑說,您對滑雪也有興趣,倉介桑在休閒的時候可以考慮去北海道滑雪。”
“西瓜桑真細心啊…對了,你說麥子桑她是不是因為暗戀我,才這麼對我儘心儘力,關懷備至啊。真是可惜了,我的全部愛慕之心都屬於豐音一個人,注定要讓麥子桑傷心了——我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是嗎?該不會是你想多了吧?”
一色不緊不慢地開口。
“麥子桑不是有一個穩定交往的對象嗎?聽說她最近在考慮搬去大阪分部和對象同居了。”
“是這樣嗎,哈哈。”
藤井倉介的假笑看起來和嘴角抽搐沒什麼區彆。
“咳咳,我們還是快點去找豐音吧,安德烈的案子拖得天都要黑了,豐音說不定正在酒店等我們一起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