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走到了陸上遊的床邊。
剛剛過了19歲生日的柏一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雖然他正抽條,顯得人比較瘦,但是常年進行武學方麵的修習,讓他有一種氣場,帶有十足的攻擊力。
“遊桑,有些東西,心知肚明就夠了,沒必要拿到明麵上來說的。”
陸上遊苦笑。被這小子一刺激,他現在完全睡不著了。
腦子好像是在高速旋轉一般。
“一色君,我不是傻子。我可是正經從東京的警察學校以職業組的身份畢業的人,即使升了警部,我也常年在一線,所以你和萩原他們的關係,還有你和相見她的關係,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想一想就明白了。”
陸上遊用口型比劃出椿的字樣。
柏一色從褲子遮住的襪子裡抽出了一把手槍,毫不猶豫地打開了保險。
“那不是你該叫的名字,陸上遊。”
“好吧好吧,我道歉。”
柏一色沒有放下手。
“你知道了多少?我會根據你的回答來決定開幾槍。”
陸上遊腦子一片混亂。
眼前的這個人和最開始見到的時候相比已經長大了不少。
如果是正常的小孩,在這個年齡應該在準備大學入學考試,但是白天的時候,萩原隱約透露出柏一色是完成了大學學業之後正在長假期中,那就是說,柏一色是主動跳級的。
看他這麼熟練的握槍姿勢,以及白天看到的他手上的繭子,就知道他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
陸上遊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相見豐曾經詢問過我,該如何調出警視廳的卷宗記錄。但是因為黑鳥製作電子會社,平野悟的出現,大部分卷宗改為電子版記錄並且進行了加密,所以去年……啊不對,三年前是嗎?所以三年前,在你去國外做交換生的時候,豐和我做了一個交易。”
“她幫我查出極道的信息,而我幫她找到合適的渠道。”
“和深淵相通的渠道。”
“有一些額外的信息,就是那時候的附屬品。如何,你對這個回答滿意嗎?”
年輕人雖然不太滿意這種類似謎語人的說話方式,但是至少陸上遊表現出了誠意,對於極道來說,誠意有時候比可見的利益更加值得信任。
“你這人真是煩悶,還不如像之前一樣昏迷著,這樣我還能找到好機會睡一覺。”
陸上遊這會兒又覺得好笑了。果然是小孩子嗎?還是喜歡睡覺啊。
“那你睡吧?雖然你好像睡了一個白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睡著。我現在畢竟剛醒,作息是亂的,也不好叫你陪我熬夜。”
一色雖然不介意熬夜,但是他能睡覺的時候也是願意睡覺的。
陪護這種工作,一般來說就是熬。
所以當初相見驅願意以受傷的身體陪護妹妹的時候,柏一色倍感自己的無力。
“哦對了,遊桑。”
柏一色躺上陪護床的時候,輕聲說道。
“天亮以後,你可能就不是警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