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也發出“不可能”的驚呼。
柯南用手背擦掉鏡片上的水霧,明明白白看到了胸口毫無起伏的柏一色。他不敢相信。
毛利蘭還在喃喃自語,“不,怎麼可能,一色哥不是說他回屋睡覺了,怎麼可能。”
小五郎按住柏一色頸側,感覺到手下還有些微弱的搏動。
“他還沒死!”
一男一女相隔數米放在地上,橫溝警部為柏一色做心肺複蘇,而痕跡檢測員帶著驗屍官一起湊到女屍前,等著拍照之後就開始取證環境。
經驗老道的驗屍官回頭看了看柏一色的頭部傷痕,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手指也沒有泡起皺,大概在水池裡不超過半小時。他頭上的傷口如果是在池子邊摔倒,位置應該不是那裡。那個小子,可能是被人敲暈了之後扔進水池的。”
那一邊,隨著幾口水噴出,柏一色總算恢複了普通的喘息。
驗屍官長舒一口氣。“太好了。我差點以為今天一天要收三具屍體……”
痕檢員吐槽“少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隨著樓下的營業封鎖,旅館今天所有的戶外業務都暫停了。緊急加班的警察們再次確認了監控之後,鎖定了幾個嫌疑人。
“死者北野緣,34歲女性,雪山作家協會的新成員,筆名無麵伯爵,平時在網絡上連載‘可互動式推理小說’。遺體發現的地點是一樓足浴區的更衣踏板旁邊。”
“第一發現者神林結依,42歲女性,同為雪山作家協會的成員,筆名隆之助,社會類推理小說女作家,同時也是佛學家是嗎?跟毛利桑的女兒蘭桑結伴一起進入足浴區的時候意外發現了被害人的遺體。”
“根據更衣區外、交遞毛巾的員工所說,死者是在大掃除後第一個進入的,那之後隻有五六個人也進了足浴區,有男有女。”
珊瑚頭感覺一陣頭大。這次居然有四名嫌疑人,光是梳理人際關係就想吐了。
他手中的筆點點麵前的幾個人,按照進入池子的順序一一對上人名。
“野久隼人,38歲男性,筆名高高的高山,案發時前後正在足浴區的最深處喝酒,因為旁邊沒有彆人,所以沒有不在場證明。”
野久隼人燙著銀色的頭發,臉紅撲撲的,一身酒味讓幾個靠得近的人微微皺眉。
他毫不在意地叫囂“怎麼,我又沒有殺人,在允許喝酒的池子裡喝一點怎麼你了?”
珊瑚頭警部汗顏,繼續念道。
“比良千太郎,29歲男性,筆名是和本名同樣讀音的比良千太朗,案發時前後在淋浴區洗澡,準備前往露天區的時候被警員攔下來,有人看到他洗澡時的背影。”
“藤川雪羽,28歲女性,筆名是和本名同樣讀音的藤川幸葉,比良作家的女友。雖然不是推理作家,但是作為比良的家屬一起到場。案發時前後因為頭暈而在更衣區休息。”
比良和藤川都沒有說話。
這對年齡沒什麼差的情侶相互倚坐著,女方好像在因為頭痛而發抖,男方則是用熱毛巾幫女方擦汗。
“菊元正憲,54歲男性,筆名采思帆,案發時前後正在跟旅館員工理論,說自己帶進浴池的書被水蒸氣浸濕起皺了,要求旅館賠償?”
菊元老臉一紅。
“那,那可是要用來簽名的書,誰知道隻是放進暫存櫃都會出事?我隻是想要旅館原價賠償而已!”
橫溝警部點點頭,對上最後那個躺在擔架上的人。
“最後一個進入的黑白頭小哥,柏一色君,20歲,也是剛才在水池裡發現的、被人敲暈後差點溺死的人,是和毛利桑同行的熟人。”
“我們有理由懷疑,傷害一色君的人,和殺害北野桑的人,是同一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