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原走在後麵，戴著手套，扔了幾張一百歐的紙幣，正好落在正門口最顯眼的位置上。
“這是乾什麼？”多莉歐問。
“門等會會一直開著，祈禱有笨蛋看到來撿錢破壞現場。”周原說。
“你也太謹慎了，ncd根本懶得管幫派的人。”
“多莉歐，謹慎些總沒錯不是嗎？我的防止公司的人查。”周原補充。
“這點我要向你學。”多莉歐拖著行李箱，對著周原笑了笑。
“搞定了？”大衛看著走出來的兩人問。
“是的，走吧。”多莉歐扭了扭頭，示意按原路返回。
三人像沒事人一樣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公寓，在四周貧民麻木的目光中上了車。
“大衛，晚上陪我一起去市中心轉轉，有空嗎？我要去生物技術大樓附近看看。”三人都上了車後，周原問大衛。
“應該有空吧，我回去了和露西說一下。”大衛看著車窗外回答。
“好的，那麼多莉歐。今晚我就和大衛去做個偵察。”周原對開著車的多莉歐說。
“沒問題。”
“那麼大衛，你先回去和露西說一下，我晚上八點開車來接你。”周原對大衛說。
“好的，周先生。”大衛答應了下來。
一路無話，
露西家離剛才的公寓距離沒多遠，大衛很快就到站了。
“怎麼，周先生，想和大衛談談。”多莉歐看著大衛走進樓道的背影問周原。
“是的，總感覺大衛最近心事重重，而且我也好久沒和他聊過天了。雖然是我先認識他的，這些天都是你們在照顧他。總感覺我這個托付人有些失職。”周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哈哈，大衛說過了，你也就比我們早認識他一天。”多莉歐發動了汽車，開玩笑似的說。
“是的，哈哈。”周原也感覺自己當時的行為挺瘋狂的。
“像你這樣的人在夜之城實在是太少了。”多莉歐有些感歎的說。
“不，其實我也很自私，我隻是不想自己心懷愧疚，我討厭欠彆人人情。”
“周先生，也許你並不知道，大衛在隊裡挺好的，曼恩很喜歡他，他也喜歡在隊裡的感覺，雖然一開始有些生澀，但現在也越來越像個賽博傭兵了。他會把這行乾好的。”多莉歐不知道是在替大衛說話，還是在安慰周原，也許兩者皆有。
“是嗎？那不錯。”周原苦笑了一下。
“他還和露西在一起了不是嗎？你不知道，曼恩在私下裡經常對我說，大衛會把露西搞定的，一開始我還不信，現在我不得不信了。”多莉歐開著玩笑。“雖然露西挺冷漠的，但我知道，露西是個好姑娘，就像瑞貝卡一樣。”
“哦，那曼恩眼光還很不錯啊。”周原附和著說。
“是的，他還說過，等他賺夠了錢，準備退休的時候，他會看著大衛和露西一起去……”這個強壯堅強的女人說到這裡突然沉默了。
汽車轟鳴的在路上跑著，下午的路上喇叭聲此起彼伏，行人來來往往，但車內的空氣卻安靜了下來。
“周先生，你說曼恩還會好起來嗎？”過了幾秒後，多莉歐突然說，語氣再不複剛才的笑意。
“恐怕再也很難好起來了吧。”多莉歐自問自答的說。
“彆放棄希望，現在的科學家一直在研究賽博精神病，希望尋找到能根治它的辦法。也許不久就會有新藥出來的。”周原隻能這樣安慰說。
“是嗎？比如《securice》，薩沙母親吃的那種？”多莉歐自嘲的笑了笑，語氣中充滿了苦澀。
“不……不是的……”
“周先生，有時候我真恨透了這座城市，真的好恨啊……”多莉歐咬著牙。“但我卻發現我自己離不開它，我離不開，曼恩也離不開。雖然我不懂為什麼，但我覺得這實在太可悲，我隻能讓自己儘量不去想……”強壯的女人痛苦的說。
“因為這座城市的本質就是一座吃人的城市。彆想了，好好回去把後麵箱子裡的那家夥弄好，明晚還要用的。”周原努力的轉移著話題。
好的。”多莉歐很快從消沉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狠狠的踩了腳油門。
“她一個傭兵，知道了原因隻會更痛苦，這是發展的詛咒，當人心被欲望裹挾，發展並不能帶來多少快樂，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哈哈，這破城全占了，在這裡過日子怎麼安心，要麼拚死拚活，要麼當躺平拉倒嘍。”夜火插嘴。“不過你也彆擔心，等我出來了一定可以改變這座城市的狀況。”
“你想怎麼改。”
“彆的不敢保證，但至少我可以保證安和均。”
“你這話怎麼聽著怎麼讓我感到害怕。”
“害怕嗎？不用想太遠，這世界上很少有一步成功的事，到時候我們可以慢慢改進。至少，這城裡像你朋友的這樣的人可以過安心日子。”
“好的。”多莉歐很快從消沉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狠狠的踩了腳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