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之小桑榆!
“易師兄,好久不見。”,岑桑榆笑著跟沈易打招呼,仿佛他們隻是普通相熟之人之間普通的寒暄。事實上,岑桑榆是慌亂的,但是,想了想,過去的事兒再大,那也是過去的事兒了,如今再這樣無法釋懷是不是有點過了…
如今再相遇,就該像故人一般,道一句尋常的“許久不見,彆來無恙”。
岑桑榆抬頭仿佛輕如羽毛的微笑地看向沈易,她很清楚,即使是想把那樣重的感情表現的輕鬆一點,可是,她看向他的眼裡依然有千山萬水。你看,到唇邊說不出口的話,眼神總能將這一切補上的明明白白,她總是演技拙劣,藏不來心事。她突然想笑,笑這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她從來不就是自己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嗎?岑桑榆覺得無奈又好笑。
沈易看著她,靜靜地,她抬頭衝他笑的瞬間,仿佛這流淌的時光突然變得靜謐又安詳。
沈易嘴角上揚,笑的溫柔,“桑榆,你好嗎”?這聲音仿佛穿透了時間與空間,跟當初哄著她朝他揮手時一般,乾淨,清澈,溫柔,動聽。
時間仿佛膠著了,他們就這樣看著對方。
岑桑榆的腦袋裡放電影似的忍不住的播放回憶,一幕幕,熟悉又陌生,她看著沈易,這個人啊,比以前成熟,比以前帥氣,比以前……陌生………。
叮!電梯的門打開了,岑桑榆回過神來,“我很好”,岑桑榆看著他,嘴角輕柔的上揚,“我到了,易師兄,啊,不對,現在是領導了,我先退下了,領導慢走。”,岑桑榆轉換心境,調皮的說笑,謙卑而又客套,內心裡的話到底是如何都不要緊了,如此輕鬆的說一個玩笑仿佛不錯,起碼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沈易想笑,她一貫調皮(其實是說人家可愛吧),說笑的時候眼睛裡儘是靈動和狡猾,方才見她時,看起來倒是成長了不少,經過精心的掩飾終於看起來有點成年人的樣子了,但是性格這種根深蒂固的東西,假裝起來好似頗有難度。
沈易手插在褲兜裡,低頭笑,“好,再見!”。
她還是一如從前,隻會躲避。
岑桑榆覺得她今天表現的挺好的,起碼做全了老朋友久彆重逢時的套路。她沒見他時,總會想他如今是怎樣的光景,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她這樣放不下他,他從來也不知道,她是該放下的,也嘗試了,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那個人啊,總是懶懶幽幽的在她的思緒裡淡入淡出,淡出淡入。不是有多麼濃烈,就是揮之不去。像是總有僧人在她耳邊從容的敲著木魚念那些聽不懂的梵文經書。
她心裡是很清楚的,靳湄學姐一直愛著沈易,當初為了沈易寧願放棄去美國的機會,等著沈易。這些年,她也不去管不去問不去理會誰又如何如何了,想來如今,他們該是幸福美滿了吧。
“嘭”,“噝…”岑桑榆撞到實驗室的玻璃門上了。
“哎喲,我的桑榆,小心點兒啊,這誰關的門啊,害得我的小桑榆額頭都給撞紅腫了!”大黃衝過來看桑榆額頭上的胞,一邊朝實驗室吼,岑桑榆想笑,大黃就愛占口頭便宜,每次都是我的小桑榆又如何如何了,其實他就特彆像大哥哥,人極好,老楊也是。
“呀,沒事兒,你吼那麼大聲乾嘛,怕彆人不知道嗎?”桑榆假裝生氣說大黃,其實憋著笑,揉頭上的大胞。
“拿去,讓我打印,害我頭上撞個胞,你說這事兒咋了?”。
“你說,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哥哥這次豁出去了,怕個屁!”大黃言之鑿鑿。
“那你請我吃個火鍋算了事兒”桑榆壞笑。
“行…還怕你不吃呢,傻的就知道提這種低級的要求,給你一百次宰我的機會我都不怕,頂多請你吃一百次火鍋,沒出息”,大黃自己嘀咕著。
岑桑榆的性格就這樣,心軟善意,真的極度善意,雖說現當代說善良真的會讓人想到綠茶婊,蓮花聖母婊之類的,但是,她真的善良,性格極好,她其實很想偽裝的冷漠無情狠心。
“我的實驗服呢,怎麼找不到了,誰穿了嗎?”桑榆正在滿世界找她的實驗服。
“不就在你旁邊的凳子上嗎?”老楊搭話。
“哦,我去,年紀大了眼神兒不好使了,嗬嗬,抱歉抱歉!”桑榆自嘲。
“桑榆,你彆是有啥心事吧,心不在焉的”大黃嘴賤,但大概說到了點子上。
“那確實!”岑桑榆直白。
“我靠,你這樣說,曉峰的心事豈不是要變成故事了”,大黃內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桑榆,介不介意給我們透漏一點你的心事?”同樣八卦的老楊。
“你的心事是誰,桑榆姐,我巨好奇!”米小豔湊過來,黑黑的眼珠兒壞壞的轉圈兒。
“我的心事就是你啊!”岑桑榆隨口回答。
“我的心事也是你”米小豔忒上道。
“彆這樣,彆這樣,你們這搞的本來資源就不夠,你們再這樣搞,讓剩下的男的可咋整啊,哎…這個世道也不讓人省心,防了男的,防不了女的”老楊一邊貧一邊朝淩曉峰那兒遞眼色。
大黃和老楊頗有共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