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在心上!
可要是不去,我就會被消除掉所有有關的記憶,這其中就包括須臾的。除去兩年的同學情,一年半的同生死共患難,他還是為救我而死。我真的要連他的記憶都丟掉嗎?
我不想丟掉。
我也不能丟掉。
“不想去?”閆懷言拿著那個信封,看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手中的那個信封,沒有回答他。
這不是我想不想去的問題,而是去不去的問題。
那天過後,林蘭那個老太婆沒有再來,戚風也沒有再出現,反倒是盧俊峰交給我的那個信封卻一直都放在那裡。
走在傍晚的小路上,聽著蛙鳴,看著夕陽下的紅,我偏頭看著閆懷言。這大熱的天,他把血羽扇當成普通的扇子,扇呀扇的。既然熱,又乾嘛還要穿他那身厚厚的古裝衣服。
每個經過我們身邊的鄉親都好奇的看著他。
現在就有人這樣問我。
“冰舞,這是誰啊?”冷大娘背著一簍豬草,好奇的問著我。
“我男朋友。”我笑著跟她解釋。
“年輕人長的真不錯。”冷大娘看著閆懷言,滿意的點頭。
年輕人?
都不知道活了幾千年了,上萬年了都有可能。
我在心裡腹誹。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的是真的真的好看,和現在那些明星呀什麼的比起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就像現在,扇著扇子的他,配上那身月白色古裝衣服,簡直就是一人見有愛,花見花開的偏偏佳公子,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來形容他都不為過。
冷大娘把她的背簍放在路邊,坐在路上,和我閒話起了家常。
我在她的身邊坐下,靜靜的聽著,偶爾答上那麼一兩句。老人家的年齡大了,說話有些慢,吐字也不是太清楚,偶爾還會飛出那麼幾滴口沫,落到我的臉上。
我沒有去擦。
閆懷言在冷大娘的身邊坐下,用他的血羽扇幫她扇著風,偶爾也會和冷大娘聊上那麼兩句。他很耐心,也不嫌煩老人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還把老人家哄的高高興興的。
“奶奶,我還說你怎麼打豬草打了這麼久,原來是在這裡和戚冰舞聊天啊。快走吧,爸媽都回來了,叔他們也過來,都在家裡等你呢。”冷雲幫冷大娘背起背簍,扶著她,走了。
他看我的眼神裡全是一個人在看神經病時才會有的意思。
我沒往心裡去。
十多年了,一路走來,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閆懷言卻是血羽扇一合,沉著一張臉。
“剛剛怎麼不介紹成老公?”或許是為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吧,閆懷言故意附到我耳邊,小小聲的問道,還趁機在我的耳垂上吻了一下。
我白了他一眼。
他笑笑,又扇他的風去了。
坐上小鎮上兩個小時才會有一次的公交,我向著信封裡的地址出發。
不管怎樣,還是先去看看再做決定。
轉了五次車,當我終於到達地方的時候,都已經是傍晚的五點了。
星辰公會
看著招牌上的五個字,再看著裡麵的景象,這哪裡像一個公會了?根本就是一個酒館。叫賣聲,吵鬨聲,砸東西的聲音,還有……
“小心!”閆懷言拉著我,及時避開。
“砰”
是一個杯子。
碎片。
酒漬。
“對不起啊,我……”
“喲,胡夏,看誰呢?看的這麼出神,莫不是你麵前站的是一個仙……”
“我靠,哪裡來的美女啊?是走錯門兒了吧?我們可是隻有臭男人,沒有你要找的白……”
再看著麵前這些越圍越多的人,我又一次抬頭。
星辰公會。
胡同巷子七十八號。
沒錯啊。
那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你們都給我退下,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咚咚咚”的幾聲後,一個剪著乾練短發,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細腳離跟鞋的女人抱著一本書,直接在所有人的頭上一敲。
“古靈,我不是說過不準再敲我的頭了”
“嗎”字沒有出口,說話這人的頭上又被敲了下。
他的拳頭,直向古靈而去。
沒打到古靈,卻揍在她的書上。
古靈手中的書一揮。
“啊喲~”
那人直接撞在了公會的門上。
“噗哈哈哈~”
“林佑寧,都這麼多次了,還學不乖啊?”胡夏指著林佑寧狼狽的樣子,大聲取笑著他。
其他人也哄堂而笑。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把這女人的眼鏡給打掉,讓她注意到我!哼!”林佑寧擦過嘴角,狠狠的宣布完,向著公會裡走去。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呢。”
“錯~!他那叫直接吊死在一棵樹上……”
古靈揉著太陽穴,一副想揍人的樣子。
“真想不通,古靈那女人又凶又沒有女人味,那對胸更是平的跟飛機場似的,都可以在上麵踢足球了,也不知道林佑寧看上她什麼了。”
“這就叫男人天生的征服欲,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說完,還有模有樣的唱起了《征服》。
“咚”
“啊喲~”
忍無可忍了。
古靈手中的書飛出去,在砸了那個唱《征服》的男人後,又飛回到她的手中。
“繼續唱啊。”
還真是一個充滿了活力的公會。
“咳~。你叫戚冰舞是吧?我叫古靈,是這裡的副會長。”身後終於安靜了,古靈這才一推她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看著我,正式的自我介紹著。
“你好。”
“跟我來吧,會長已經在裡麵等你了。”
跟著古靈,穿過大廳,來到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