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在心上!
“知道冥修為什麼會受傷嗎?我不是指冥獄留在他身上的。”在走了一會兒後,折雪停下,望著麵前的一條石凳,問著我。
石凳上坐了一對老夫妻,兩鬢斑白,八旬左右,在他們身邊各放著一根拐杖。他們就那樣靜靜的坐著,老人的左手牽著老婦人的右手,手背上那薄薄又褶皺的一層皮是他們共同攜手走過無數風霜後的最有力印證。在他們身上,我看見了同甘共苦幾十年後的靜好歲月。
收回視線,我望向了彆的地方。冥修昏迷不醒的原因閆懷言已經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沒有說出來。
“一個月前,冥修回了一次魔族,目的是要拿走鎮壓在千層塔裡的雲龍戒。”折雪轉身,看著我,臉上和眼睛裡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依舊平靜無波。
和我有關嗎?
他是魔族的二殿下,他回魔族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至於他回去的目的,或是拿什麼東西,更是他自己的事情。
“數千年前,妖王秦風野心昭昭,欲一統三界,他一方麵發動戰爭,一方麵挑撥三界之間的關係,魔王為證明我族的清白,主動請纓,出兵征討。在和妖界的戰爭中,我族雖死傷慘重,但還是勝了,魔王也帶回了一枚戒指。這枚戒指的戒身上刻著一隻鳳凰,鳳眼裡鑲嵌著一顆紫色寶石,妖界尊它為凰戒,鳳凰的凰。魔王說既然已經是我魔族之物那就應該取一個和魔族相稱的名字。冥修在眾多王子中,是他最喜歡的那個,也是下任魔王的繼承人,於是魔王便用他的名字來給這枚戒指命名,修冥戒,和他手裡的那把修冥劍剛好配成一對。”折雪開始說起了修冥戒這個名字的由來。
凰戒。
修冥戒。
我看著我的左手。
“同時魔王還頒了一道王旨,他日冥修登王之時,戴修冥戒者,不論是人是妖是鬼還是彆的什麼生物,都是我魔族唯一的王後。魔族剿滅妖王有功,天帝承認了這道旨意,它便因此變成了天命。閆懷言雖是閻王,但是你們要想走到一起,就必須和天鬥,冥修就是你們必須要跨過的第一道坎,也是最大的那一道,除非冥修主動放手。”
我震驚的跌坐在地上。
修冥劍。
修冥戒。
我和冥修……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天命……
我和冥修……
如果天命這是樣,那我和閆懷言之間豈不是就……
“戚冰舞,冥修雖癡情,但是他不盲目,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他雖然等了白浮·拉迪絲七百年,但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他真真正正愛的那個人是你,所以接下來,我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閆懷言現在可以傷他,日後就難說了。他現出真身後的魔力放眼整個魔族,就連魔王都要對他忌憚三分。關於他執著的這一點就不用我再說明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折雪說完,就走了。
折雪把我叫出來,是來提醒我的。
所以這才是冥修那天晚上寧願砍了我的手指也要取下這枚戒指的真正原因吧?那時候的白浮·拉迪絲才覺醒沒多久。
冥修。
修冥劍。
修冥戒。
天命。
“有什麼辦法能摘下它。”看著折雪的背影,我不顧路人的好奇,大聲問她。
“這麼不想和冥修有瓜葛?”折雪轉身,看著我。
“一點都不想!”
因為白浮·拉迪絲,他不顧兩年多的感情,殺了我師傅,讓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為救我而自殺在我麵前,最後還是為了白浮·拉迪絲,他寧願相信她,不願意相信我。這樣的人,我憑什麼要和他有瓜葛?!
“沒有。”
“那雲龍戒和修冥戒又有什麼關係。”
“天帝有天後,妖王有妖後,人皇也有他自己的皇後,戚小姐,你是個聰明人,剩下的話還要我說出來嗎?”
“……”
折雪走了,可是我也絕望的站在陽光下,望著刺眼的陽光。
天帝有天後,妖王有妖後,人皇也有他自己的皇後,那麼剩下的就隻有陰間的閻王和魔族未來的魔王沒有他們的王後。
閆懷言。
冥修。
憑什麼。
憑什麼。
閆懷言也是王,還是閻王,他也沒有後啊。
憑什麼我的命運就必須要和冥修牽扯在一起。
不就是一個戒指嗎?
它憑什麼決定我的命運。
我不!
我不服!
我不要和冥修在一起!
我要和閆懷言在一起,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閆懷言,不會的,不會的對不對?折雪剛剛是騙我對不對?我和冥修,它隻是一枚戒指,不會決定我的命運的對不對?不會的對不對?”看著出現在視線裡的人,我不顧一切的衝向他,把他撞了一個踉蹌。
“……”閆懷言接住我,擁著我,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
“閆懷言,我們走吧,我們去一個沒有這種困擾的地方好不好?我不想被一個戒指決定自己的命運,我……”
我隻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和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望著閆懷言,希望他答應我,帶我走。
“冰兒,你和學校請一段時間的假吧,因為沈星和清環的事情,我們要去一趟切斯山了。”但是閆懷言卻轉移了話題。
他不願意答應我。
他,
他不願意答應我……
“你自己去吧。”推開他,我轉身進了醫院。
腳長在我身上,既然他不願意,那我就自己走。天涯海角,世界那麼大,我就不信會連一個容我安靜的地方都沒有。
“冰兒!”
揮開他拉來的手,我擦過眼睛,快步離去。
“你不是專程來看冥修的吧?有什麼事是需要我轉告的嗎?”折雪從辦公桌後抬頭,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頭去,看她麵前的病曆了。
“要是冥修醒了,麻煩他通知羅休一聲,就說沈星的魂魄在冥獄手中,清環出事了,他知道該怎麼做的,謝謝。”我暗自深吸一口氣,用著和平時一樣的語氣說道。
“他剛剛醒了,你自己去和他說吧。”折雪拿著鋼筆,在病曆上的某一欄裡劃了一個勾。
離開折雪的辦公室,我在門外看見了閆懷言。走過他身邊,我進了冥修的病房,在他進來前,把病房門給關了。
冥修雖然醒了,但是他的手上還吊著點滴,鼻子裡也還插著氧氣管。
折雪進來,在詢問了他的意見後,摘了他的氧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