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與繁星!
總算放學了,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我滿臉的不開心。
看見學校門口等著的我媽,我委屈的撒嬌起來“媽~學校一點都不好玩,今天我。。我。。啊~~”
“哎喲哎喲,哭的怎麼這麼傷心啊。”
我一邊跟著我媽後麵走著,一邊訴說著今天的痛苦遭遇。
我媽一把把我摟進懷裡,笑嘻嘻的幫我擦著眼淚,說著“沒事沒事”。
雖然我媽是在安慰我,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我媽的幸災樂禍,賭氣的拍了一下我媽的手。
回到家,我哥向我這邊走來,身後跟著的是我們家雇來的叔叔。哦對了,在我上學的前一年我們家從外婆家搬出來了,在烏魚鎮與南京的交界處。
每次爸爸來接我們都是開著小三輪,我媽不會開車,來接我們時都是騎自行車。
這裡是一個不算大的地方,也算的上清靜。
我們家搬來之後,爸爸跟我媽倆人在一起商量,最後算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了收破爛這個職業。還好結果是好的,由於這裡原本並沒有收廢品的,所以爸爸跟我媽可以稱得上這個地方收破爛第一大戶。
前景很不錯,還不到一年,工作量已經不是兩人可以完成的了,我跟我哥每天的樂趣就是在垃圾堆裡找樂子,收集殘留的洗潔精、收集一些已經被塗改的書籍、還有其他的裝飾品等等,但是幫不上爸爸跟我媽的忙。於是在兩個月前商量決定雇一個人來。經過朋友介紹,就找到了年齡相仿的徐叔叔。
我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笑“喲,回來了啊。”
徐叔叔在身後蹩腳的用普通話說“妮兒,回來啦。”
我把書包粗魯的扔給我哥,然後一臉燦爛的對著徐叔叔問好。我媽也走了過來向徐叔叔問好。起初我不理解我媽的做法,我想著我們是老板,街上的老板對待員工都是趾高氣昂的,我媽為啥還要向他問好。後來我媽通俗易懂的用兩種不同的態度對待我,一種就是老板對待員工的,一種是朋友之間的,然後問我“你覺得哪一種你更舒服些?”
“朋友間的,不會生氣。”我如實回答。
我媽點點頭,然後告訴我“你都知道這樣舒服些,為什麼不這樣對待彆人呢。”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朝著我哥走去。
“哥,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我哥聽到這話眼睛都放光了,激動的說道“有啊有啊,你幫我把作業寫了可以嗎?”
“看來你不需要。我走了。”看著他這幅樣子,我答非所問的說著,說完就趕緊朝門外跑去,生怕慢了一步會被我哥抓住。
剛出門,就看院子裡爸爸,我媽,徐叔叔三人在爭吵著什麼。
爸爸指著我媽罵道“你有什麼臉麵跟我說話,不要臉的臭女人!”
我媽手裡緊緊握著剛剛準備收拾的瓶子,眼裡都是淚花,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徐叔叔皺著眉頭,跟爸爸對峙“老哥,你這樣就不對了哈,嫂子乾嘛你了你就這樣罵她。”
爸爸看徐叔叔開口,火氣更大“去去去,你閉嘴,還不都是因為你。”爸爸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找了塊地方蹲下來,眼睛四處轉溜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徐叔叔歎了口氣便朝房間這邊走來,遠離了戰場。誰知道剛走就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隻見爸爸看到了一瓶殘留的醫用酒精。
他快速的去撿起那瓶酒精,趁我媽轉身的時候從背後拽住我媽的頭發用力向後扯,接著將酒精灑在我媽的身上。
我媽本能反應鬆開手裡的東西去護頭發,不曾想,雙手被酒精沾染的最多。
爸爸這時的臉十分的可怕,他麵容扭曲的看著我媽,狠狠地說道“去死吧!”說完,他掏出了打火機。
那一刻似乎全世界都靜止了,徐叔叔聽到動靜急忙回頭卻還是遲了一步。
我多麼希望那瓶子裡裝的是水啊
酒精遇到火,就像餓狼找到食物一般,瞬間將我媽吞噬在裡麵。
火。
那是火。
那也是我媽。
我驚訝的忘記了尖叫,忘記了去喊我哥,忘記了去找鄰居。
與爸爸不同的表情,我充滿著驚恐。
突的感覺臉上潤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