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清撓撓頭“林初姑娘不愧是國師高徒,短短一天時間,便從普通人變成練氣二層。”
“哦。”林初挑眉,高階修仙者看穿低階修仙者的修為不奇怪,但是……
“一天之前,我昏迷不醒,被困於一個暗牢之中,不知道張公子為何能這麼斬釘截鐵說出我一天之前還是普通人。除非,那個囚禁我的就是張公子?”
張文清淡淡一笑,再次扇了一下扇子,算是有恃無恐的默認。
他根本不正麵回答林初,而是看向無量上人“林初姑娘如此厲害,想必國師也不遑多讓。在下無能,看不透國師的修為,唯願國師能指點一二,讓在下漲漲見識。”
無量上人“既然骷髏妖已經束手就擒,不如就由張小友處置,隨便處置。”
林初震驚,無量老賊,你剛剛不是說骷髏妖是老長侯嗎,老長侯不是你的多年至交嗎,你就這樣把他賣了?
無量上人乾笑一聲,他不過是剛剛入門練氣一層,靠舟丘的裴凰幫助他隱藏修為來招搖撞騙,他騙過了澤國的所有人,騙過了雲遊的路饒,若是當真動起手來,他這把老骨頭怕是禁不起張文清的一擊。
張文清冷笑一聲,自己賭對了,國師根本不是什麼仙門宗師。國師已經盯上張家,正好趁此機會殺了他們,還能將鍋推到骷髏妖頭上。
一揮扇子,地上再次冒出一條藤蔓,抽向國師。
“逃!”林初不假思索擋在前麵,抓住鞭子藤蔓,藤蔓順勢將林初的腰緊緊纏住,藤蔓上的荊棘刺入林初的皮膚。
“林初小心。”
無量的聲音足有八丈遠,在林初喊話之前,無量已經毫不猶豫的逃走。
“能逃到哪裡?”
已經看透國師的張文清懶懶說一句,再次揮動扇子。
數百條藤蔓再次從四麵八方抽向無量上人,無處可逃。
“皮,我的皮。”
數百白骨咯咯作響,迎著抽過來的藤蔓,骷髏妖的頭骨一張一合,語氣中帶著無奈和一絲絲得意,似乎在說“無量老賊,你那樣對我,還不是要我來救你。”
白骨和藤蔓在半空中有來有往,無量上人靈活的抱頭鼠竄。
另一邊,林初彙聚靈氣到指尖,終於將身上的藤蔓掰斷,得以脫身。
但是緊接著,更多的藤蔓抽過來,不斷的攻擊她,讓林初應接不暇。
“張文清,骷髏妖是你的祖父,你這麼對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枉你一副讀書的做派,禮儀孝悌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你小的時候,老長侯沒有抱過你,沒有親自教導過你嗎?你竟然全然忘記了。”
林初嘴裡不停的喊著,試圖影響張文清。
張文清不為所動,反而是骷髏妖,骨頭不斷咯咯作響,攻擊的力度越來越大,林初的話勾起了骷髏妖的傷心事。
自帝流漿之夜以來,骷髏妖的靈智一直處於懵懂狀態,隻知道憑直覺辦事。記憶也十分模糊,但是隨著剝皮越來越熟練,記憶碎片也越來越多。他記得自己曾經氣呼呼的將少女時期的吳夫人交到吳將軍的手裡,記得自己曾經跟無量上人挑燈觀棋,記得自己親口說出“文清”這個名字。
可是那個軟乎乎的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